“顏廠長,找我什麼事?”
“薑經理,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我對你和譚先生的關係有些擔憂。”顏家炳技術出身,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話術,有事直接溝通。
薑宜馬上理解他的意思,說道:“顏廠長,首先,我和譚凜川沒有任何關係,今晚是我第一次單獨見他,我不知道傳言從哪裡來的?第二,也請你相信我的專業和為人。”
“薑經理,我不該懷疑你,請你原諒,我最近太焦慮,銀行的貸款,供應商的款,還有廠裡人員的工資,像三座大山壓,還有研發的費用...”他說著,想到薑宜看過他們的財務數據,必然已深入了解過,便住了口。
薑宜便也趁此機會問:“你說的三座大山,我看過你們這幾年的財務報表,人工成本才是真正的大山,你是否考慮過對工廠的組織架構做徹底的改革?”
顏家炳:“我懂薑經理的意思,隻是這些工人一輩子跟著我,還有我們顏家...我如果變革,無異於斷了他們全家的生路,我做不出這樣的事。”
薑宜一針見血:“所以寧願讓全廠的員工都斷了生路?”
顏家炳愣住,道理不是不懂,隻是內心裡那份仗義和責任,讓他不忍心。
薑宜:“痛則通,通則變。”
顏家炳點頭:“改革後還有一線生機?”
顏家炳不願意讓譚凜川加入,是很明確地知道,工廠落到他的手中,這些老員工和顏家人,必然會被他掃地出門。與其如此,他不如先改革。
薑宜:“人員配備合理,控製成本,不是沒有希望。”
“薑經理,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我會儘快做出一套改革的方案。”
顏家炳離開時,又多囑咐了一句:“薑經理和譚凜川少來往為宜。”
那張燭光晚餐的照片不知誰放出來,這會兒和譚凜川有關的人可能都收到了。
薑宜在海港市的工作很快就要結束回遠東,她打定主意,下次如果還需要再回來,會和許月輝申請換人,不管譚凜川想對沈鷹州做什麼,她不會給他利用自己的機會。
但不管她和譚凜川真實的關係如何,人們隻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她的“桃色新聞”就這麼傳播開,傳她白天是投行員工,晚上是會所小姐,被譚凜川包養著,她聽到便一笑了之,對於這些傳言,她早已百毒不侵了。
但她不知,這些莫須有的傳言,會給她帶來禍端。
碼頭的實驗基地,本是很安全,因為和軍工合作,需嚴格保密,外人根本進不去。
但薑宜在洗手間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薑宜在海港市出差這些日子,對海港市的風雲人物也有所了解,這位湉姐掌管著整個海港市的娛樂場所,為人美豔,能力超群,是譚凜川的左膀右臂。
她怎麼悄無聲息地進到實驗基地的?
兩人的目光在洗手台前的鏡子裡交彙,薑宜便知她是衝自己來的。
譚凜川命令的?
這個洗手間是封閉式的,薑宜深知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她在湉姐沒有動之際,快速朝門口走去,隻有離開這裡,她才有一線生機。
然而,當她的手剛我握住門把手的時候,長發被狠狠地從後麵拽住,門也從外邊被踢開,進來兩個男的,把薑宜困在中間。
湉姐美豔的臉上並無太多的表情,甚至是冷靜的,隻有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忽起的殺意瘮人,和平時的性感嫵媚好不相乾。
一個女人,能管理整個海港市的娛樂場所,除了有強大的後盾之後,本人必然也是一個狠角色。
薑宜被拽著頭發,整個頭皮劇痛,“你想做什麼?”
她並沒有得罪過她。
湉姐尖銳如刀一般的指甲在她的臉頰處上下滑動:“這麼嫩的皮膚,我試試能不能劃破?”
她話音一落,薑宜的臉頰瞬間一陣刺痛。
“我看看這張漂亮的臉毀了容,他還喜歡嗎?燭光晚餐?”
“這皮膚,真是吹彈可破,難怪他喜歡。”
湉姐說著,手一用力,指甲上的鑽石切麵瞬間又把薑宜的臉滑了一道口。
薑宜被後進來的兩個男的完全控製動不了,她忍住劇痛,鎮定道:“你誤會了,我和譚凜川沒有任何關係。”
啪地一聲,她的左臉被湉姐狠狠扇了一巴掌,瞬間頭暈目眩,唇角溢出一滴血。
“你知道我每年要對付多少你這樣想爬上譚先生床的女人?”
“彆給我裝正經,裝清純,你這樣的,我見過無數。”
“在海港市,還輪不到你來勾引、作妖。”湉姐在外跋扈慣了,也仗著自己替譚凜川管著這些娛樂場所,每天麵對那些肖想談凜川的鶯鶯燕燕,最有效最省力的方式便是暴力解決,少廢話,反正譚凜川也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鬨人命,她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所以這幾年,在譚凜川麵前出現的女人越來越少。
薑宜簡直是遭了無妄之災,臉上青腫,目眩神離,艱難開口說:“你聯係譚凜川,你問問他和我什麼關係?”
這句不知怎麼觸到了湉姐怒火,一把扯住她的長發,“給你臉了是嗎,讓他來替你說話?求情?”
她拽著薑宜的頭發,就往牆上的鏡子撞去,薑宜拚命抗爭,但一個人哪裡敵得過三人的控製?
湉姐是以讓她毀容為目的,拽著她的頭發,控製著她的臉狠狠地往鏡子撞去,隻要撞上去,鏡子劈裂,勢必紮滿薑宜的臉。
薑宜臉色慘白,用儘力氣抵抗著,就在她的臉馬上要撞上鏡子的千鈞一發之際,身後的門哐當一聲巨響,南力帶著人如同天神降臨,整個洗手間裡,一片哀嚎之聲。
“薑小姐,你沒事吧?”南力第一時間把薑宜拉回自己的身側,問這句話時,看到她的臉青腫,還有幾道傷痕泌出血跡,哪裡沒事?
“你們誰?”湉姐怒聲問,她的兩個屬下被南力帶來的人打趴在地上,那位研發總監在門口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