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進入港口的實驗基地,需要層層檢驗身份,如果不是有內部人士帶進來,湉姐的人根本進不來。
研發總監未料還會有另外一批人衝進來,以至於場麵沒法收拾。湉姐怒聲問:“你們是誰?”
但回應她的是南力陰狠的麵容以及被用同樣的姿勢拽著頭發往牆上撞去,一下又一下,她瞬間血流滿麵,不複平日的美豔,她的手摸索著旁邊的包,想掏出手機叫人來,在海港市,除了譚凜川,還沒有人敢欺負到她的頭上,今天是她失誤,以為薑宜就是一個外來妹,教訓教訓就得了,所以隻叫了兩個幫手來。
她的手即將要碰到手機時,被南力一腳踢飛,她的手掌簡直要斷碎了一般的劇痛。
“南力,夠了。”薑宜急忙上前拉住南力,教訓一下就夠了,怕他這樣發狠弄出人命,而且在海港市,人生地不熟,譚凜川的勢力可怕,若湉姐叫幫手來,他們誰也彆想安全離開海港市。
南力這才收了手,他雖對薑宜無感,但她畢竟是沈鷹?州的女人,欺負她,等同於欺負他們。
他眼神示意底下的人,把湉姐幾人包括那位研發總監都捆綁關在衛生間,拿走通訊設備之後,帶上薑宜風馳電掣離開了港口。
在路上,薑宜才知南力一行人一直在海港市暗中保護她,今天幸好有他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時脫離危險,她才後怕,身體也隱隱的覺得不舒服。
她的狀態並不好,雙頰被打得青腫,頭皮還發著麻,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隻覺得小腹隱隱作痛。
“薑小姐?”
她忽覺大腦暈沉,眼前一片漆黑,陷入昏暗之中,最後的意識是南力的呼叫聲。
她毫無意識,不知昏迷了多久,醒來時,窗外一片漆黑,她躺在一間雪白的病房裡。
“醒了?”
沈鷹州的聲音從傳來,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捂在他乾燥的掌心之中,他的眼底一片陰鷙。
“這是哪裡?”她問,大約因為臉上的青腫更嚴重了,她開口說話時,整張臉也發麻發痛。
沈鷹州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溫:“在海港市,你上午暈厥,南力送你來的醫院。”
原來她昏迷了一個下午,正想問自己怎麼了時,醫生帶著護士進來,薑宜便看到她們衣服上寫的婦產科的字眼,臉雖然劇痛,但是她的心更是一驚,從沈鷹州求婚之後,他就沒有再避孕,但是一直是安全期,她後來又來海港市出差,所以完全沒有想過可能懷孕的事。
她急急看向沈鷹州,沈鷹州安撫她:“沒事。”
醫生說道:“病人有流產先兆,這個月一定要好好臥床靜養,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不能勞累,更不能再像今天這樣受驚嚇。是否能保住這個胎兒,順其自然,優勝劣汰吧。”
理性又無情,薑宜還未感受懷孕的喜悅,便給了她當頭一棒,聽得她的心楸成一團。
沈鷹州安慰她:“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放鬆心態,ta可是我們的孩子,天生堅強有韌性。”
薑宜雖覺得他說的是歪理,自大自負,但好像有被安慰到,隻是有點內疚:“我不知道ta來,所以沒有保護好ta.”
“現在知道也不晚。”
因為薑宜需要臥床靜養,所以沈鷹州決定暫時留在海港市,等她穩定了再回遠東。
是夜,薑宜在他懷中沉睡,他輕輕放下她之後悄然出門。
門外就是南力,兩人直奔景洲國際酒店,南力很抱歉沒有第一時間找到薑宜,她每天都去實驗基地,而且那邊戒備森嚴,外人進不去,所以他才放鬆的警惕,但此時說什麼也沒用,好在薑宜沒有大礙。
沈鷹州沉著臉在洲際酒店的行政會議廳等著譚凜川,以前兩人的交集並不多,隻在一些會議上偶爾見麵打個招呼的點頭之交。
南力站在他的身旁小心候著,他現在是特殊時期,還被監管者,絕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猜譚凜川這邊的人就是故意為了惹怒他的。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吵鬨的聲音,聲音由遠到進,會議室的門口,譚凜川的身影出現,身後是阿敬押著麵目模糊的湉姐進來。
譚凜川態度謙遜又誠懇,到沈鷹州的麵前:“沈總,我來賠禮道歉,先前底下的人不知薑經理和您的關係,多有得罪。”
他一個眼神,後麵的阿敬連拖帶拽把湉姐拽到沈鷹州的麵前,按著她的頭:“給沈總道歉。”
湉姐的臉上傷口的血和著留下的淚,慘不忍睹,她被按著跪在沈鷹州的麵前,到底是當慣了大姐,能屈能伸,是她判斷失誤,該道歉便道歉,“沈總對不起,是我錯了,錯怪了薑小姐,請您原諒。”
按道上規矩,譚凜川親自送來道歉,大小會給譚凜川一個麵子,教訓幾句就好了。
然而,沈鷹州不是混道上的,他更不講究這些,此刻行政會議裡死一樣的安靜,譚凜川站著,沈鷹州坐著,過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聲音,阿敬有些忍不住,抬眸看了眼沈鷹州。
沈鷹州這才慢條斯理開口,問旁邊的南力:“往常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解決?”
他們道上的規矩他不管,得按他的規矩來。
南力:“哪隻手打的廢哪隻手。”
湉姐聽到,渾身一顫,抬頭看向譚凜川,這是在海港市,是他們的地盤,隻要譚凜川不同意,誰也不敢對她動手,她哀求著:“譚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譚先生,我知道錯了。救救我!”
然而譚凜川卻不正眼看她,任由她被南力拖下去處置。隻有旁邊的阿敬,臉色都變了,這是他們的地盤,憑什麼讓人騎到他們的頭上。
“譚先生,湉姐她...”
“閉嘴!”譚凜川嗬斥。
沈鷹州周遭的空氣冰涼,他壓抑著怒火,終於正眼看譚凜川:“譚先生的人打了我的人,這事怎麼看?”
譚凜川依然很誠懇:“是我管教無方讓薑經理受這無妄之災,我賠禮道歉,沈總想怎麼處置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