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顏煙你不乖(1 / 1)

失控交易 山穀君 1061 字 9天前

譚凜川穿著一身黑,倚在最中間的那輛車的前頭,如一道黑影子,旁邊每輛車也都站著兩個黑衣男人,把跨海大橋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他一句話沒說,隻是那麼靜靜看著顏煙,但那眼睛比四周黑沉沉的大海更恐怖。

顏煙全身都在顫抖,想驚叫,想發瘋,那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窒息,無法逃離。

張柏丞雇的接應他們的司機,此刻被阿敬的兩名手下控製著,一動也動不了。

“你放開他。”張柏丞朝譚凜川喊,他不信在這樣法製的社會,還有人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囂張,他把顏煙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著,怒目看著譚凜川。

兩人的氣質大相徑庭,張柏丞的文質彬彬在譚凜川麵前顯得那麼的無力。

譚凜川的視線落在張柏丞和顏煙緊緊相扣的十指上,如利刃,一眼能把人刺傷。

“顏煙,你不乖!”他終於開口說話,那聲音在空曠的夜空裡,伴隨著陣陣的海浪聲,讓人全身發寒,他的怒火毫不隱藏。

“你們乾什麼?”

不等張柏丞和顏煙反應,他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兩人分開,分彆控製住了他們。

“譚凜川,放我出去。”顏煙掙紮之間被扔進車內,車門瞬間鎖住,隻有車窗留了幾十公分的空隙,夠她和外麵交流。

“譚凜川,放我出去。”她拚命喊,拍打著車窗,眼睜睜看著外麵的張柏丞被按在她這輛車的車前頭,他的臉貼著車前蓋,蒼白的雙手也被按在車前蓋上。

“柏丞哥哥,你們放開他。”顏煙拍打車窗,想出去出不去。

張柏丞的五官幾乎被按得扭曲,也大聲喊著:“小煙...,譚凜川,你放開她。”

海港的夜風吹得人心發涼,隻有兩人的聲音在夜空裡回蕩著。

譚凜川靠著車窗,回頭從窗戶看著裡麵的顏煙,“這麼苦情?是我棒打鴛鴦了嗎?”

那深邃的立體五官有著攝人心魄的俊美,可卻是惡魔一般的存在,顏煙哭著:“譚凜川,求你放過我們。”

她的目光從譚凜川的身上又落到外麵張柏丞的身上,張柏丞文質書生哪裡遭遇過這些,他奮力反抗,又擔心車內的顏煙,兩人真像是苦命的鴛鴦。

譚凜川的手捏起顏煙的下巴,他並不想傷害她,對於喜歡的女人,自然是憐香惜玉的,隻可惜她不聽話。

顏煙的淚濕了臉頰,眼底白皙細膩的皮膚因為近期的壓力,有了淡淡的青色,看著更加的楚楚可憐,他捏著她下巴的手並未用力,重複晚上在飯店門口的問題:“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他這兩天的耐心已經用儘。

車前蓋上的張柏丞也聽到他的話,大聲嘶喊掙紮著:“彆聽他的,顏煙,彆聽他的。”

自身難保依然心心念念著顏煙,他的雙眼通紅,蒼白的掌心因為拍打著車前蓋變得通紅而疼痛。

“給我老實點!”阿敬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換他控製著,張柏丞再次緊趴在車前蓋上,那雙手揮動拍打著。

阿敬惡狠狠道:“想要這雙手,給我老實點。”

跨海大橋燈光如晝,張柏丞被按著,扭曲的五官和車內顏煙痛苦的五官在車窗上重疊著。

阿敬的威脅不是說說而已,他隻需稍稍用力,張柏丞的肩膀就能碎裂,賴以生存的拿手術刀的手也能毀於一旦。

顏煙被困在車內,像是陷入無聲的世界,她大聲地呐喊卻發不出聲音一般,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柏丞在外麵痛苦掙紮著,痛苦地想往她這邊來,不顧自己的雙手,要把自己的職業生涯堵上。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她對譚凜川哭喊著,聲音終於從她的嗓子發出,飄到窗外,收入那雙攝人的眼眸之中。

她認命了,也認輸了。

從遇到的第一天開始,她就該知道一切的抗爭都是徒勞。

一整排堵著跨海大橋的車終於一輛一輛有秩序地離開,張柏丞被阿敬送回家。

顏煙顫抖著蜷縮在車後座,緊靠著車門,和譚凜川隔出一個人的距離,她心死如灰,這個世界完全顛覆她的認知,背離她接受的教育,原來,有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真的可以掌控彆人的人生,讓她生就生,讓她死就死。

譚凜川一路沉默著,他的怒火隨著車流似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他依然沉默著沒有再靠近。

車經過熟悉的環島路,顏煙忽然清醒一般,看向譚凜川問:“我爸呢?”

她不知道自己沒有逃離成功,爸爸會怎麼樣?

譚凜川這才抬眸看她:“我說過,我會治好他。”

“柏丞哥...張柏丞呢?”她又問。

譚凜川大言不慚道:“我很惜才,哪舍得真廢他的雙手。”

顏煙並不相信,她今晚若是沒有跟他走,張柏丞定然是雙手不保。

“你們把他怎麼了?”

“回他該回的地方,隻要他聽話,我沒時間陪他周旋。”

顏煙依然緊靠著車門,她被命運打碎了肋骨,再沒有力氣抗爭了,隻低聲哀求:“譚先生,可以送我回醫院嗎?我想看看我爸爸。”

譚凜川沉默不語,但也沒有吩咐司機送他們去醫院,車駛出環島路後,往一處彆墅區開。

彆墅區的植被茂盛,鬱鬱蔥蔥的一路環抱整個小區,車停下之後,天空已泛起魚肚白,竟然已過了一夜,天就要亮了。

“下車!”

譚凜川先下車後,繞到顏煙的那一麵,打開車門,附身看她。

顏煙不自覺往裡縮,心裡充滿了恐懼,然而她這無聲的抗爭自然毫無作用,譚凜川彎腰,把她從車內抱了出來,徑直往彆墅裡邊走去。

他身上猶如朝露,潮濕而陰冷,顏煙在他懷中不由輕顫,她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這個男人的目的,從開始就是為了這個。

他知道她最在意什麼,爸爸,工廠,張柏丞,每一樣她在意的東西,都被他控製著,逃無可逃。

從彆墅的院子往裡走的這一路,是那麼的漫長,像是她人生的分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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