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會很溫柔的,一定讓你..飛.天。”
男人用著猥瑣自認溫柔的聲音說著,還未怎麼著,自己先喘起來了,把手機一扔,就朝顏煙撲來。
海風鹹濕的味道在彌漫,顏煙努力掙紮,眼裡的恐懼無以複加,但她動不了,被捆綁著無力掙紮,隻能感覺到船身在不停地晃蕩,男人讓人作嘔的氣息侵襲而來,她的憤怒,恐懼,絕望,一層層的情緒洶湧而來。
外麵的那個男人敲了敲船板,怒聲道:“你不要命了?這個女人你也敢碰?”
他們都知道裡麵那個是譚凜川的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裡麵的男人被下半身控製,早失去了理智,一邊撕顏煙的衣服,一邊喘著說道:“你以為她還能活著回去?這裡是公海,大不了睡完扔海裡,誰知道?”
昏暗中,顏煙的衣服被撕碎,如同她的心,也碎成了碎片,渾身冰冷,從未有過的絕望襲來,她拚命挪動著,拿頭撞擊牆麵,外麵那個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挪動,男人便抓著她的腳踝拽過來,瘋魔一樣喊:“你真不一起玩?這妞兒嫩得很....”
“想死你自己死,彆拉著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呀...彆說她,我們都不一定能活著回去。”
顏煙被壓在他的身下,因為撞擊,因為拚命掙紮,她已是頭破血流,掙紮時,後背在船艙的地板上挪動,劃出一條條的血痕,刺痛無比。
就在她萬念俱灰時,忽然有一束亮光從頂上的窗戶閃過,身上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之後那束亮光閃動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多,外麵的男人哐當踢門進來,喊道:“快開船,被盯上了。”
壓在顏煙身上的男人還什麼都沒做就被叫停,憤恨地起身,拉起褲子罵罵咧咧出門。
顏煙虛脫地躺在地上,船顛簸得厲害,顛簸得她想吐,黑暗的海麵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數的船隻,船隻的亮光把海麵照亮,也把她所在的船艙照得如同白晝。
一個突兀的轟鳴聲從遠處呼嘯而來,是遊艇加速的聲音,那束光從窗戶直直照進來,再沒有離開過。
呼嘯的聲音漸大,就在她的耳側,而後停止。
船身的搖晃,她知道有人跳上了這隻船,甚至還未見到人,但那份氣勢隔著門窗,她也能感知到是譚凜川。
在海邊彆墅的每一晚,她躺在床上,聽著院子裡的汽車聲,聽著那個熟悉的腳步聲,她總是恐懼著,希望是自己的幻聽,希望他不回來,他每次推門而進時,她的心總會重重一跳,沉沉的。
然而,今夜,在這樣無邊無際的大海裡,在這樣絕望的黑暗之中,她感受到他的氣息,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她的心雖同樣重重一跳,卻不是發沉發痛,是救命稻草一般。
那破舊的門被他從外麵一腳踹開,高大修長的身影站在門邊,深邃的目光精準無誤地看著地上蜷縮著的顏煙,顏煙的心被狠狠地提起,他的雙眼血紅,渾身蒸騰著殺意,一言不發蹲在她的旁邊,替她解了綁,替她把衣服穿好,動作明明凶狠毫無溫柔可言,但又都避開了顏煙的傷口。
顏煙此刻脆弱得幾乎沒有任何力氣,看到他,有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她不想死,爸爸還在醫院等她,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
在她恢複自由之後,她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譚凜川沒有回應她,而是直接轉身出去,外麵慘烈的聲音自不必說,顏煙靠在門邊,看到那個瘦弱的男人被譚凜川打得血肉模糊,手腳都似被卸斷了動彈不了,隻有剛才那雙猥瑣的眼睛,還能轉動,看著顏煙,似在求饒。
麵對如此血腥的畫麵,顏煙已是無動於衷,剛才他起了歹念,想強奸她,想把她拋屍大海時,她就不會對他再有任何惻隱之心,她的雙眸死寂又空洞,那些淒慘的叫聲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
海麵上從未有過的熱鬨,顏煙平靜下來之後,才知道四麵八方湧來的船,並不隻有譚凜川的,還有李尚遠的,譚凜川的船隻被李尚遠從後趕來的船隻團團圍住。
阿敬隨後跳上這艘漁船,衝譚凜川喊道:“我們中埋伏了。”
李尚遠拿顏煙做引子,把她放到公海處,目的就是為了引譚凜川來,甕中捉鱉。
李尚遠一直表麵上順從譚凜川,實際上,在譚老進去之後,他就想自立門戶,把地下錢莊的生意攬到自己的名下,奈何譚凜川想把這個生意砍掉,斷他財路,那隻能魚死網破了。
如果是在海港市,李尚遠不一定有勝算,但引到公海,加上他提前埋伏,勝算便大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或者紅顏禍水,李尚遠最初隻是聽傳聞譚凜川看上顏家炳的女兒,但他並不在意,這些花邊新聞年年都有,不見譚凜川真對哪個女人上心,唯一的會所的湉姐說廢就廢了。
但是譚凜川出資盤活顏家工廠,禁止利用顏家港口,便讓李尚遠看出機會。
阿敬跳上船,在公海被襲擊,被包圍,尤其對方計劃周密,有備而來,甚是危險。
譚凜川背著光,周身的戾氣在把那個瘦弱的猥瑣男人打到奄奄一息時,他才收住了手,看了眼顏煙,對阿敬道:“知道了,你先帶顏煙離開,我給你們引路。”
他的遊艇就在這隻小船的旁邊,趁著李尚遠的船隻還未完全靠近,現在阿敬還有可能帶著顏煙衝出重圍。
阿敬:“您帶顏小姐離開,我去引開他們。”
這是他的職責,沒有他先逃走的道理。
譚凜川:“李尚遠的目標是我,她跟著我更危險。”
他說完,對還在愣怔發冷的顏煙忽然喊道:“上船,跟阿敬先離開。”
顏煙躊躇了一下,把譚凜川拋棄,自己和阿敬逃生?
她一時有些猶豫。
但她留下來能做什麼?
她如果不離開,隻會成為累贅,而且,任何時候,她的命都是最重要的,她一遍遍在心裡重複,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