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有任務去津市,到時候你們的車跟我們一起去一起回。”
這樣一來,即使是趕夜路,也不怕會遇到危險。
“白天你們在市區內買賣古玩,不會有什麼風險,但晚上就不要隨意行動,更不要相信陌生人,住在招待所內不要出門。”
顧遠霆認真叮囑。
越是年關,人販子越猖獗。
近日,連京市都發現了兩起拐賣婦女孩童的案件,其他地區更不用說。
人販子除了喜歡小孩,還喜歡拐賣年輕的女同誌,像宋染這樣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漂亮女生,最容易被盯上。
他們是團夥犯案,得手之後就立刻流竄,想找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的叮囑並不是無的放矢。
宋染用力點頭。
“我知道,顧大哥,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為了小貓喵喵,她必須得去。
況且獸首是國寶,對國家意義重大,她既然有線索,就不應該眼睜睜看著國寶流入他國。
她試探性的問道:“顧大哥,你們年邊了還有任務呢,是抓捕逃犯嗎?”
“不是逃犯,是為了追查十二生肖中的四個獸首,你跟鄭教授閆所長是師徒關係,他們應該有告訴你這件事吧。”
宋染頷首:“是的,閆老師說長安那邊有盜墓賊發現了蛇羊雞狗四大生肖獸首,是當初圓明園裡出來的,他們猜是當年有愛國人士將這些獸首藏進了一座古墓當中,卻不想百年之後,還是被盜墓賊發現了。不過閆老師他們懷疑獸首已經流到了國外,顧大哥,聽你的意思,獸首還在國內?”
“嗯。”
顧遠霆:“大概率還在國內,我們調查到鷹國的一名富商經過香江,三日後會在津港入境,他很喜歡購買我國古董,尤其是國寶級的寶藏,用於拍賣,擴大其家族影響力,他很有可能是這四件獸首的買家。”
“原來如此,希望我們的國寶不會流入他國富商之手。”
宋染心想,這些人明知獸首是我們國家的國寶,還要進行違法的交易,對於這些人而言,一定會萬分謹慎,絕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可能這個表麵上露出來的人,隻是障眼法。
所以上輩子國寶沒有留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徹底消失了。
但顧遠霆應該不是追查國寶的主要負責人,他可能隻負責抓捕任務,是以三天後才去津市。
兩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顧遠霆開車到了故宮城外,燈火點綴下,城牆巍峨,車子沿著主路轉了一圈。
他對京市很了解,能說出每一個建築的名字和曆史,宋染本來對故宮沒什麼興趣,聽了他的講解,忽然生出一種有空了去故宮裡麵看一看的想法。
顧遠霆還說,等開春了,可以去爬一爬長城,風景不錯,意義也不一樣。
宋染低下頭,她想起了上輩子顧遠霆約她去爬長城的事。
那已經是第二年了,她獲得了新的希望,整個人如獲新生,不再那般小心翼翼去幻想獲得家人的喜愛,她早已作出決定脫離宋家,自己生活。
顧遠霆站在圍牆底下,不知道等了多久,見到她時,將她叫住,問她,想不想爬長城?
當時顧芸已經出國留學了,在這之前,每次出去做什麼,總有一個顧芸在中間,她不知道顧遠霆是陪她還是在陪顧芸,但那次,她肯定肯定,顧遠霆問的人隻有她。
顧遠霆問她和不和他一起爬長城。
她心跳如雷,麵紅耳赤,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答應的。
顧遠霆和她約定了時間,她躲開宋家人早早出門在大院外等著,可她左等右等,卻隻等來了一場空,隻等來了宋明珠趾高氣昂的嘲笑。
那個時候宋明珠已經有了新的未婚夫,因為宋家不願意她等顧家三年孝期,顧叔叔和顧奶奶都相繼去世,顧家人還沒對這個婚事表態,宋家就已經另外給宋明珠找了對象。
可能宋家認為顧家不吉利,而且日薄西山,但其實那個時候,顧遠霆的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也有可能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說不定和這輩子一樣,是顧遠霆找到宋家要求解除婚約也有可能。
總之宋明珠那時候也的確人如其名,因為有著極致的寵愛,還有一個家世極好的未婚夫,她整個人都變得光彩奪目,如同一顆閃耀的明珠。
這並不是容貌上的,而是名利帶來的光芒。
宋明珠當時說她癡心妄想,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樣的身份,也不看看她身體有多肮臟,竟然幻想顧遠霆會喜歡她之類的羞辱性極強的話。
那時的她難堪到了極點,就仿佛內心隱秘的心思被人血淋淋的挖開,供人評頭論足的嘲諷。
所以她後來一直不敢回憶那段記憶。
但現在回想起來,她忽然意識到,宋明珠為什麼會知道?是不是因為顧遠霆有緊急任務,其實打了電話來宋家呢?
宋明珠刻薄嘲諷的嘴臉,好像也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的怒意。
那是因為宋明珠一直得不到顧遠霆,她內心嫉妒,是不是?
到了顧遠霆那個層次,他每次的任務都是秘密任務,而且是家國大事,是要保密的,能打電話或者找人捎話,已經很儘力了。
那之後,她還收到過顧遠霆的一封信。
顧遠霆若是想耍她,為什麼還要給她寫信呢?
可是,為什麼後來自己寫出的信,卻再也沒有回信,包括她臨時發出的求救信……
顧遠霆的那封信裡隱晦的說讓自己等他,她一直等著,四肢敲碎了,臉被毀容了,就是吃糠喝雨水,她也一直頑強的活著,就為撐著那口氣,再見他一麵。
宋染全身發抖,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顧遠霆餘光一直關注著她,見狀,立刻靠邊停下,從後座拿來軍大衣蓋在她身上。
“小染,怎麼了?突然很冷嗎?是不是感冒了?”
他伸手想探一探宋染的額頭。
宋染驚嚇著往後躲去,喘著粗氣,目光驚恐地看著他。
“彆、彆碰我!”
顧遠霆的身體往後退,將手舉起來:“彆怕,我不碰你,你好像發燒了,你的臉頰很紅,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好嗎?”
他幾乎用的是輕哄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