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海豚是真的通人性啊，之前我還聽你爺爺說，那時候他們生產隊一起跟著出海的時候，遇到了大風天氣，船上有人落水了，是被兩個海豚給頂上來的，那人現在家裡還供奉著一個海豚的牌子，逢年過節就要上上香，燒燒金。”
周父趴在船舷看了一會，這才扣上草帽，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繼續分揀剩下的小雜魚。
“剛才海豚娘頂著小海豚上來，就是為了幫助小海豚呼吸，落水的人可能觸發了海豚娘的母性吧。”
周辰摸著下巴看了一會，說出來了一個自圓其說的猜測。
“爹，雜魚多挑出來一些能吃的，個頭大的，像那小鰻魚啊，龍頭魚啊，巴浪魚，蛤蟆魚，回去咱們多曬一點，這個天氣太適合曬魚乾了，到時候拿著芹菜辣椒炒一下，配個小米酒，香死了，對了，還有那些蝦米，大白蝦和斑節蝦可以賣，這些容易黑頭的紅蝦也就都留著吧，每次賣這些紅蝦都是一分錢一斤不到，不如回去自己吃呢。”
周辰說道。
“對了，你說的那個二大爺什麼時候來啊？這幾天一直見你沒事就往村部跑，那事究竟有沒有一個定論啊？”
周父也跟著關心起來這事了。
“應該是確定了，幾天後，二大爺就帶人來這裡了，對了爹，我還有個事沒和你說呢，等二大爺來了，我們還得配合他們工作幾天。”
“啥？”
拎著蛤蟆魚的周父有些不樂意了，他嘟囔道，“配合什麼工作？你不是都把沉船地點說給他了嗎？還要我們怎麼配合？難道也要你潛水下去找文物？那不行啊，下水多危險，沒必要啊，唉，我都不想說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不如不說沉船這事呢。”
“哎，爹，我話沒有說完呢，我是那種人嗎？我問了，咱們不僅有補助……”
“補助多少錢？”
周父連忙問道。
“估計就是四五塊？應該不會多。”
“那……唉，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我一開始就不支持你去，非要去賣東西，這下好了，硬要你去參與，補助四五塊，這也太少吧，柴油錢都回不來，咱們出船成本一天都多少錢了？你能不能不去？”
周父更不開心了，乾脆把手裡那一條倒黴的蛤蟆魚扔到了旁邊的桶裡。
“爹你那麼著急乾什麼？我肯定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二大爺那邊給我保證了，到時候給我在邊防所弄兩個吃空餉的職位，叫什麼警戒巡邏員之類的，我準備分給我哥一個，我一個，也不用我們乾什麼活，每天出海打漁，回去登記彙報一下附近海域情況就行了，等老了還有退休金。”
周辰真服他爹這個急性子了。
“啥？警戒巡邏員？真的啊？”周父一聽這話來精神了，“類似於張晉典他們那個職位一樣嗎？也是吃上國家飯了？”
“對，我估計論起來職位應該比普通邊防所的隊員高一點，就算是平級，我們出海也是有補貼的，反正一天能額外掙點錢，主要是老了有退休金啊，我哥現在就算是啥也不乾，每天出海轉轉，就有錢領。”
“那好啊，那好啊，這事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早就想說了，但是怕那邊不確定，沒有蓋棺定論之前，我怕說出去，後麵沒有實現，那不就是空歡喜一場嗎？”
“也是，回去我就和你娘和老太太說說，老太太肯定又要說你出息了，以後倆孫子都吃上國家飯了，哈哈！”
周父高興的眉飛色舞。
“先彆了吧，我娘憋不住事，再說了，這事還沒有落實呢，再耐著性子等等吧，真等那邊通知下來了，我和我哥確定領到了職位，再悄悄的說出去，不然有公示期，人家舉報我們怎麼辦？”
“說的有道理，這不能胡來。”
周父聞言驚醒了。
倆人又說了一會話，眼看著回港的時候，周父在桶裡洗了一下手，指著遠處一艘船說道：“哎，你看這個船，是不是上次碰到的那一個？”
“還真是，他們在這裡晃悠什麼？不知道哪個村子的漁民，來這裡瞎捕魚。”
對於外村人來這裡捕魚，周辰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的。
不過這些人也沒有拖網，隻是從這裡路過的樣子，周辰也沒有多說什麼，看著他們的船朝著遠海開了過去。
“奇奇怪怪的……該不會是打著漁民的幌子搞走私的吧？”
周辰覺得他們的船有些像龐廣聰那般形跡可疑，不過又沒有證據。
到了港口，周父又問他前幾天吳大衝來的事情，周辰便簡單說了說自己沒有借錢給他。
“沒有借錢是對的，之前借給他的錢，他至今沒有還呢，就當是白瞎了，你說那麼大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就這樣？上門就說孩子病了，需要急用錢，我又沒辦法拒絕，結果去年過年的時候催了一下，人家老婆就是一直打馬虎眼。”
“他那個老婆不行，我表弟人還算可以，就是耳根子太軟，前幾天說了他一通，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嗎？”
說著說著，周父忽然發現前麵有一個小船上的兩個人影有些眼熟，一男一女正在合力拉著地籠。
開船靠近一看，這不正是吳大衝和他媳婦嗎？
他媳婦比他個子高了一頭，有些五大三粗的，就是眼睛一個是青紫色的，這會還在罵罵咧咧道：“能不能小心點啊？泥點子濺我一身。”
“地籠放的太低了，粘到了海底的淤泥，再說了出海濺點泥巴怎麼了？你能不能少點話啊？趕緊把最後幾個地籠收完回家了，這船和地籠都是我用爹娘養老錢買的，就指望趕緊回本呢，喊你出來幫忙，不是聽你數落我的。”
吳大衝也嚷嚷著。
“你敢吼我？”
“敗家娘們吼你怎麼了？怎麼？這兩天沒有打服你嗎？”吳大衝忽然拎著旁邊的棍子對著這個女人就是一通亂打。
周辰見此趕緊默默的開船繞開了，本來他還想打個招呼呢，看樣子他表弟是打算以武服人了，沒想到他表弟狠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他老婆很快就被打的哎哎呦呦的，不敢吱聲了，去旁邊拉地籠去了，周辰總算知道他表弟老婆的熊貓眼怎麼來的了。
對付女人其實無非就幾種辦法，好女人用來哄，大不了晚上犧牲自己讓她服氣，至於那些敗壞門楣的壞女人，確實得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不然這種女人，你越哄她，她越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