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重越野射擊作為巔峰比武項目,每個師團隻能派出一名代表參賽。
薑瑜曼順著傅景臣的目光看過去,楚文州作為十六師的代表,正在起點穿戴負重背包。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輕笑著眨眼,“我等著你的金牌。”
說話間,語氣裡除了滿滿的信任,還有不自覺的親昵。
看著她,傅景臣眸色軟成一片,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
但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劉玉成幾人就急吼吼過來了,“營長,你還在這裡愣著乾什麼?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完話,又眼尖看見了薑瑜曼,瞬間繃緊下頷,“嫂子。”眸中閃過一絲尷尬。
他們真是沒眼力見啊,隻想著營長快到比賽時間了,都沒注意他對麵的人是誰。
薑瑜曼應了一聲,看幾人瞬間老實如鵪鶉,暗自好笑,轉頭看著傅景臣,沒錯過他深沉眸底暗含的幾絲鬱悶。
“你快去準備吧,”她體貼解圍,道:“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傅景臣望著她明豔清冷的眉眼,嗯了一聲,轉身去了場地裡。
劉玉成幾人迅速跟上。
薑瑜曼找到場邊的傅海棠,兩人占的位置還不錯,站在這裡能看見起點情況、
上千人的訓練場,同時還在進行幾場比賽,但數關注負重越野射擊項目的人最多。
楚文州被這麼多人包圍著,硬是沒注意到場邊的人群中有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看著傅景臣走到身邊準備,他眸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在計時器按下的那一瞬間,第一時間跑了出去。
就這樣,十幾道身影在眾目睽睽下離開原地,朝著訓練場後方蜿蜒的坡路而去。
同一時間的主席台上,警衛員拿來了幾個望遠鏡,供台上幾個高層觀察。
魏遼看著鏡內幾乎並列的兩人,十分稀罕,“我記得往年都是景臣跑在前麵,結果今年還有能打的啊。”
“我都說了,我們十六師今年也有能人。”莫方海用餘光瞟了鄭留疆一眼,“今年的第一,這下有看頭了。”
鄭留疆因他的厚臉皮冷哼一聲,“就算跑的差不多又怎麼樣,負重越野射擊最難的是跑步嗎?”
最難的是負重五十斤在規定時間跑完後,還要迅速恢複狀態進行射擊。
“你!”莫方海被他氣的頭暈。
剛想再冷嘲熱諷說些什麼,鄭留疆就拿著望遠鏡得意笑道:“就是剛才趕上了,現在又在後麵去了。”
聞言,莫方海和許司令臉色一變,拿起望遠鏡繼續追蹤。
望遠鏡內,原本還距離很近的前兩名突然拉開了不少距離。
背包上的數字能區分他們的身份,第一的背包上的“22”,擺明了此人的身份。
“你追我趕的,有前有後是正常的事。”莫方海繼續嘴硬,“慢幾步有什麼區彆?”
其實是有區彆的,負重越野射擊有規定時間,超過那個時間跑到位,連拿槍射擊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前麵能快,留給射擊的時間會更多。相應的,跑快了也會更疲憊,更考驗控搶能力。
這個項目的每個環節都需要挑戰極限,所以才能被稱之為巔峰比武項目。
總的來說,台上唇槍舌戰的激烈程度,並不比負重越野射擊少。
台下場邊,傅海棠手心都是汗,捏著薑瑜曼的手,“嫂子,我好緊張。”
“不用緊張,”
項立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從有傅景臣參加這個項目開始,金牌就一直在二十二師。”
說這話的時候,他佩服的心情是多於複雜的。
能每年都拿負重越野射擊的金牌,還能帶著組建的神鋒營連續兩年奪得團體第一,也怪不得鄭留疆把他當眼珠子。
乍一聽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傅海棠嚇了一跳,握著薑瑜曼的手都顫了一瞬。
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禮貌點了點頭。
接著,視線又放在了場中。
項立峰見狀,一顆心五味雜陳,臉上不自覺也帶出了點。
薑瑜曼暗自好笑,不過她的注意力也沒放在這上麵太久,場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她的關注。
她朝著場中望去,傅景臣已經回到了指定位置,此時距離規定的八分鐘還剩下三分鐘。
他卸下背包,深呼吸一口氣便伏倒在地,握緊架著的槍支,側臉冷峻而專注。
緊跟其後的楚文州,手都在發抖,他隻能咬了小臂一口,用痛感使自己稍微冷靜。
接著伏倒,同樣架著槍瞄準。
這一時刻,不論是主席台上,還是訓練場旁邊,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薑瑜曼和傅海棠的手緊緊交握,兩人專注看著場中。
在眾人的視線裡,
傅景臣緊緊盯著遠處,眼神沉著自信,仿佛與周圍環節隔了一層屏障,再沒有其他聲音能讓他入耳。
瞄準靶心後,他緩緩抬起手指,接著,扣動扳機。
一道又一道的槍聲響起,一個又一個目標靶應聲倒下。
在還剩五十秒的時候,他已經摘下手套站了起來。
裁判的聲音從遠處遙遙傳來,“二十二師代表,十環、十環……”足足重複了五次。
訓練場周圍的人先是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台上鄭留疆早就瞪圓了眼睛在等著,當看見所有的靶子都倒下、聽見所有的環數都是十環之後,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負重越野射擊,第一個完成,一共五個目標靶,全部擊中,還是五個十環!
哈哈哈,可給他長大臉了。
十六師那小子拿什麼贏?除非他能打出五個十一環出來!
神鋒營沒有比賽的兵們激動的像返祖一般,臉都紅了,“我們營長,這是我們神鋒營的營長!”
天殺的,營長怎麼能厲害到這種程度?這些人總該知道他們每天麵對的是何等的碾壓了吧?
傅海棠也興奮不已,就連項立峰都鼓起了掌,心服口服。
在這些喝彩聲與掌聲中,
站在場邊的薑瑜曼,看著射擊點那個唯一站著的背影,隻覺得心臟都被猛擊一瞬,整個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