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紈絝皇子路(9)(1 / 1)

劉侍郎本就提心吊膽,忐忑不已,後悔當了這個出頭試探的榫子,聞言連忙搖了搖頭,急急道。

“不是!犬子是品行不端,欺壓百姓,才會不小心摔了一跤!與殿下無關!”

裴餘之又問:“傷勢如何?”

劉侍郎連連點頭:“已經快痊愈了,都不用請大夫!”

“是嗎?”裴餘之挑眉,冷冷一笑。

“那劉侍郎可得好好教養兒孫,莫要再出這種欺男霸女的混賬,以墜了你劉家門楣!”

“下官一定,一定!”

殿內的一問一答極為流暢,中正帝一言不發,其餘官員也隻當自己是木頭樁子,不言不語。

禦史被他這種堪稱為無賴的打法氣的吹胡子瞪眼。

“六皇子殿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縱使官員有錯也自當交由有司處理,這也絕非你動用私刑的理由!”

裴餘之一臉不解,眉宇滿是傲氣:“張禦史,我何時動用過私刑?不過是切磋武藝罷了,至於受的一點小傷,自是再正常不過。”

反正一番唇槍舌戰下來,裴餘之完勝。

侍立在旁的百官中有人隱晦的交換著視線,六皇子戰鬥力這麼強,還用他們出手幫忙嗎?

一場彈劾下來虎頭蛇尾,畢竟裴餘之又不是真的沒有頭腦。

還是那句話,又沒有要人性命,做什麼大驚小怪的。

見裴餘之全身而退,最氣悶的要屬裴觀。

裴觀昨日還和大皇子裴陽打商量,能不能給裴餘之安上些罪名,或者動一點手段,讓更多的人去彈劾裴餘之,以此牽連裴崢,但被裴陽直接否決。

爭儲靠的是實力而不是算計,裴陽如是想。

他選擇爭儲是因為父皇也是庶子上位,對於所謂的正統並不重視,而他也想當皇帝,所以就爭了。

但這並不意味他會使什麼陰謀手段,太下作。

————

旁人下了朝就是各回各家,裴餘之則是跟著中正帝回了皇宮。

路過自己的宮殿時還不忘把聶風叫了出來。

昨日宮中設宴,聶風就留宿了宮中。

“兒臣參見父皇。”

“草民聶風參見皇上。”

中正帝抬頭看向眼前的兩人,目光從聶風身上一掃而過就停在了裴餘之身上。

語氣帶著無奈:“又怎麼了?”

裴餘之湊過去,一副傷心的模樣,滿目控訴:“父皇,你就看著那群人欺負我?”

中正帝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冷哼一聲:“欺負你?有你二皇兄,在誰能欺負了你?”

他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筆:“就是朕斥責你幾句,他都要找朕理論。”

裴餘之語氣訕訕:“那今日他們彈劾我,我心裡不高興!”

中正帝懶得理他,又重新拿起手中的朱筆批閱奏章。

“你吃虧了嗎?”

“那倒沒有,但兒臣還是不高興。”

裴餘之在中正帝一旁念叨

“父皇,你說他們是不是閒的?天下事情那麼多,貪官汙吏,徇私枉法,賣官鬻爵,收受賄賂...哪一個不比我值得彈劾?”

“還有南方近日連日暴雨,可能引發的河水決堤和洪水災害,流民安置問題...北方遊牧部落換了新首領,蠢蠢欲動。”

“不上奏這些,就盯著我看,兒臣不就是打了幾個人嗎?”

“那劉侍郎家的兒子竟然當著我的麵強搶民女,趙侍中的兒子在我的鋪子裡對我的掌櫃耍威風,懷化中侯家的明知道我在馬車裡竟然不給我讓路,還有那個調戲人家姑娘的。”

“都說兒臣打人,兒臣打的哪有不該打的人?一個個教子無方,竟然怪到本宮頭上。”

裴餘之越說越氣,稱呼都氣混亂了。

聶風不得不用眼神示意他注意點,他卻毫無所覺。

中正帝被他念叨的頭疼,偏偏聽著也很有道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德行不修,持家不嚴,何以治國平天下。

“那你準備怎麼辦?把彈劾你的官員也打一頓?”

中正帝早已習慣裴餘之不著調的性子,喜怒哀樂,嬉笑怒罵都寫在臉上。

眼見終於說到了正題,裴餘之精神一振

“父皇,你看我也這麼大了,是不是該給個一官半職?還有文清,他馬上就及冠了,也該立業了。”

中正帝手上動作一頓,眼神有一瞬間的幽深,帝王的多疑瞬間充盈心神。

如今朝堂上的局勢中正帝隻冷眼旁觀,沒有插手其間,他想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如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甚合他心意。

而裴餘之作為二皇子裴崢一母同胞的弟弟,天然的就站在二皇子一黨。

中正帝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小兒子也參與到了其中。

至於給聶風討要官職,中正帝反而沒有太多想法。

聶風是裴餘之的伴讀,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親近些是正常的,不能代表他身後的兵部尚書,在中正帝眼中,兵部尚書依舊保持中立沒有傾向。

還有一點,聶風是獨子,不參與科考也能憑借恩蔭得上一官半職,這是遲早的事。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想要什麼官?”

“巡城禦史!”

裴餘之脫口而出。

“?!”中正帝這次是真的愣住了,轉頭看向裴餘之。

聶風恨不能直接上手捂住裴餘之的嘴。

裴餘之開口解釋,及時打消了中正帝的疑心。

他一副得意的口吻:“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減一等。若官員子孫宿娼者,罪亦如之。狎妓飲酒亦坐此律。”

“等我當上了巡城禦史,一定天天搜查青樓楚館,好叫彈劾我的官員都知道,他們的兒子都是些什麼貨色!我可不會像其他人顧及他們身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中正帝閉了閉眼,感覺剛剛起了疑心的自己像一個傻子。

他真是想太多了,竟然覺得小兒子在為二兒子找助力。

明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是什麼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嫉惡如仇又睚眥必報,最是單純不過,哪裡會有其他心思。

“父皇!行不行?”

“三品官,你可真敢想。”

中正帝睜開眼,伸著一根手指頭,戳著裴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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