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心情在看見閃爍著紅光的攝像球時戛然而止。
他下意識抖了一下,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試探著打了個招呼:“嗨?”
直播間像是突然被解封,無數彈幕井噴式的增長,一條條彈幕刷成了殘影,鋪滿了整個屏幕。
【我艸!原諒我現在已經失去了語言係統。】
【我的天呐!嗚嗚嗚嗚這不就是我素未謀麵的老公嗎!】
【太恐怖了吧,這種貓戲老鼠的感覺,哪來的瘋批病嬌】
【真是一舉一動都長在了我的心巴上,三分鐘!天上地下,我要這個男人的所有信息。】
【主播看起來好害怕呀!】
【主播,你認識剛才那個帥哥嗎?真的帥的驚天地,就是看著性子有點兒不太好。】
【他好像自稱本尊,又好像有點兒眼熟。】
【那個惡鬼不是叫他閻君嗎?我記得之前主播不是說有十殿閻王嗎?】
【好帥!那個扇子耍的真好!】
【嗚嗚嗚嗚,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因為我已經被帥的腿軟了】
直播間的彈幕讓岑溪更加生無可戀,完了,完了,他真的完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方才的戰場,方才的動靜雖然鬨得很大,但因為已經被修複過,所以看上去也並不顯得狼藉。
扭頭看見直播間的網友終於冷靜了下來,岑溪已經沒有力氣笑了,隻能哭喪著一張臉。
“拜托了諸位。”岑溪聲音死氣沉沉:“不要再刷彈幕了,主播已經想死一死了。”
【主播,主播,你認識剛才的帥哥嗎?】
岑溪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也隻有你們才會覺得他帥。”
【主播你這話就不對了,帥哥那是不分國界,不分屏幕前後的。】
“你們不懂,我這種直接在現場的感覺。”
以陰天子這種修為,好的樣貌已經是極其次要的了,隻那威壓就能讓他埋在地裡,他在現場根本不敢怎麼抬頭。
欣賞是觀眾的,但風險是他的啊!
往好處想一想,他這也是增加了地府宣傳度。
“方才那位是酆都大帝,再次強調一遍,見到之後記得尊稱帝君——假如你們有機會見到的話。”
岑溪立刻從這片區域離開,用了幾個加速符,幾乎是瞬移般的速度離開了這片區域。
彈幕還在熱鬨的討論方才的酆都大帝,見到岑溪使出道法立刻來了精神。
【主播什麼時候能教教我們呀?】
【主播,你為什麼不禦劍飛行呢?】
岑溪抽空看了眼彈幕:“為什麼不禦劍飛行?因為我不會。”
“什麼時候教你們?這得看國家政策。”
如今岑溪已經有了很大一批粉絲,這些粉絲經過岑溪這些天的直播,已經對世界上有鬼神這一事實深信不疑。
每天都有不相信的人進入直播間,然後被啪啪打臉,也開始嚷嚷著要修仙。
岑溪知道地府和政府已經達成了合作,所以直播說話時也就沒怎麼把門兒。
“科學是科學,玄學是玄學,有玄學不代表沒有科學,對任何一種的完全堅信都算叫迷信。”
岑溪開始日常告訴他們相信科學,隻是在心裡還琢磨著剛剛見到的畫麵。
雖然陰天子是三年一任期,但流傳於整個道家典籍係統的形象裡,陰天子都是冷漠威嚴的工作狂形象。
岑溪一向對此深信不疑,直到剛剛他看見了那比小說魔尊還像魔修的陰天子。
沒關係,他安慰自己,知道自己未來頂頭上司的真實性格有利於未來在職場裡生存。
最起碼他現在可以看出這位陰天子絕不是什麼循規蹈矩,古板嚴肅的陰神。
這實際上也挺好,說不定之後他下去了能給他破格提拔呢,那叫什麼來著?不拘一格降人才。
日常蹲守在直播間裡的政府人員就不太好了,幾乎是在裴餘之被直播間錄入的瞬間,電話和報告就已經打到了一號首長處。
直播間雖然能看到陰間的畫麵,但錄屏和截圖沒有效果,隻能直播時觀看。
因為目前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所以官方還沒有直接宣布地府的存在。
他們想著如果已經差不多部署好,應該可以進行官宣,但地府那邊目前還沒有銜接好。
主要沒有人擁有陰天子的聯係方式。
總不能死一死去召喚陰天子吧?
他們現在可是知道目前黑白無常已經蘇醒開始工作,想來就是死一死,也召喚不了陰天子。
如果真到了必須要聯係的時候,還有一個岑溪。
他反而是和地府連接最密切的,經常能在他的直播間看到黑白無常。
比如現在,才走沒多久,彈幕就又開始刷了起來。
【岑哥,看你身後。】
岑溪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後!總不會是陰天子來了一個回馬槍,突然想起來要殺他滅口了吧。
【這兩位我也太熟了,我直接一句,嗨!】
太熟了?岑溪放鬆下來。
一轉身果然是熟悉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他臉上掛著笑:“七爺,八爺,中午好。”
謝必安和範無咎也衝他微笑頷首,顯得有些熟稔:“小岑啊,又見麵了。”
岑溪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但他們這段時間也的確經常見麵。
“你這體質不錯,就適合當陰差。”
謝必安還是那笑眯眯的樣子,岑溪無奈攤手:“七爺就彆取笑我了,能長這麼大都是命好。”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明確了岑溪這個吸鬼體質,好在目前沒有遇見什麼厲鬼之類的。
秉持著百年之後就都是同事的想法,岑溪又和黑白無常客套了一下,這才開口告彆。
“那七爺八爺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你們增業績了。”
謝必安笑了笑:“那好,你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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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直播,岑溪關了直播間後立刻就接到了來自上頭的電話。
溫和的表示了來意,詢問他有沒有和地府連接的通道,目前上麵已經逐漸放開言論,打算再過段時間做過渡期,之後就正式宣布與地府之間開展的合作。
但陰天子造訪的突然,他們也沒來得及做進一步深度合作,聯係方式也沒留一個。
岑溪趕緊點頭表示理解,掛掉電話之後又開始思考。
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陰天子就表示如果後續有問題可以召喚祂,但是這位空口畫餅的未來頂頭上司沒有給他任何的信物和令牌什麼之類的。
所以...他靠什麼聯係這位未來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