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的黑袍實在太嚴實,夏晚歌就算盯穿了也看不到對方的麵容。
隻知道對方雖然說話有中氣,但實則外強內乾,已然是掏空了底子。
“功德等命......靠功德續命......還跟我有仇,還是個女娃......”那邊白老登還是繼續說道,“是我曾經沒有封死的棺生子!”
夏晚歌的指尖快速蜷起,指尖微動,然後又慢慢的鬆開,她拿著剛才用過的符紙把玩了片刻,語氣篤定道:“聽聲起卦,活的久就是好,會的東西多了,哪怕現在老眼昏花了,靠著耳朵還能接生意,挺好。”
“你!”白老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很快他就扯了扯嘴角道,情緒平緩了下來,“我本來以為是平白招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現在看來原來是仇家尋仇,也算是有因有果,我也不算是平白挨那雷......”
“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你該盯的人也不是老夫我吧?”白老登笑了起來,聲音沙啞難聽,“我是應了你父親的囑托,收了全村子人的錢,這才把你和你那尚有一口氣的母親釘死在棺材裡的,你們村子裡的人不想再要女娃降生,那我就收他們的錢,用你和你娘警示所有路過的女娃魂,不要在那裡投胎。”
陸秋眼睫微動,快速看向夏晚歌,卻見到對方表情都沒有變一下,隻是平靜道:“你沒成功還收錢了,所以我這不就纏上你了?”
耳朵微動,陸秋立馬聽出了夏晚歌平靜語調下與平時的不同。回想著白老登的話,他捏了捏拳,他難以想象這底下又有怎樣的暗潮在洶湧。
“嗬,你也是有本事的。”白老登道,“不如跟我合作?功德續命多辛苦,我這裡有的是法子活的久。”
“謝邀。”夏晚歌語氣嘲諷,“活的像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
“那是你不知道我活了多久!”白老登道,“你現在便一點點用功德活命,等你到了百年之後,便會是舍不得死了,你也會變得像我一樣,為了活命不擇手段!”
“我的目標就是一百歲。”夏晚歌擺了擺手,“多活一天我都覺得浪費,少了又覺得虧。算了算了,你先好好躲著吧,畢竟地下空氣也不好,東邊偏北的地方還挺冷,你好好養身子,等我過去宰你。”
“你......”白老登噤聲了片刻,咬牙道,“真是小瞧了你,原來你也會!”
“聽聲占卜嘛。”勾唇擺了擺手,十分隨意道,“沒你那麼熟練,但跟你說了那麼久的話也能占出點東西了,上世紀初,生的畜生嘛。”
“嗬,一張嘴倒是伶牙俐齒,我就看你真能奈我何!”說完白老登就瞬間掛了視頻,電視屏幕一黑,下一刻正屋頂上的一個東西爆開,裡麵的東西灑下來後紙紮人又是冒煙又是被燙的到處都是洞。
“跑的挺快。”趁著最後傳回來的畫麵,夏晚歌看了看已經不能用的紙紮人,扯了扯嘴角,“白磷,硫酸......”
說完這些,她伸長手掐了訣,紙紮人徹底燃燒了起來,來到這上麵的設備也一起燒成了灰。
清理完紙紮人後,夏晚歌趕緊拿著遙控器回看剛才錄下來的畫麵,“得找個高手,幫我分析一下這個老登身後的光線,還有背景壁畫什麼的,看看這個老登到底跑哪去了。”
說完,夏晚歌看向陸秋,解釋道:“不是網上經常有那種能夠通過一個照片就能分析出那個人在哪的人麼?我準備把這個視頻消音了找個這樣的高手試試,老登正好擋著嘴,也不怕對方能聽見他說什麼。”
才從白老登說的話回過神的陸秋,聽完夏晚歌的話後微微一愣,“你不是已經......”
“聽聲占卜?”夏晚歌一臉你真看得起我的表情,“我就會聽風占卜,而且還學了個大概,隻能算出大概的吉凶,怎麼可能算那麼準確。”
“那你剛才......”
“哦,這個四合院的擺設就能看出他的吉位是東北方向,要跑路肯定是順著吉位跑。”
“他被雷劈過,時間內誰知道會不會被劈,再來一下他必死,肯定是要躲在地下的,他說他活得久,我就用上世紀初出生的話詐他一下,初嘛,誰知道是初十年還是初二十年呢,反正都是初,現在看來他的歲數也不算活的太誇張,還在人類最長年限內。”
陸秋:“......”
還真是又科學又玄學
將地上散落的東西收拾好,夏晚歌莫得扶住了額頭,猛地甩了甩頭,陸秋連忙扶著她坐下來,“怎麼了?!”
“沒事。”夏晚歌閉上了眼睛,“應該是他跟我說話的時候,他的電視其實也一直播放底音,在施展聲降,我跟他說話久了,有點兒被影響。”
“會怎麼樣?”陸秋蹙眉道。
“不太清楚,但影響不大,隻是這幾天應該會時不時精神恍惚,最多三天,過完就好,不過如果我情緒穩定的話,也不會出問題。”夏晚歌閉上了眼睛,“還好他的聲降是通過電視放出來,我這邊又用播放一遍,兩次一傳播有些變形了,所以影響沒那麼大。”
活的久,確實有兩把刷子。
彆看他們剛才就隻是在那裡說話,其實已經暗地裡已經博弈了很多次了,她一直在測算對方的方位,而白老登不斷說話,試圖給她下降術,她也在回答對方話,激怒對方的情緒,讓對方心神失守時,利用剛才那個燃燒的嬰靈反噬回去。
人家下降,她用魂,反正最後誰也沒討到好。
她這邊三天內會時不時精神恍惚,白老登那邊也是同樣的。
她又沒被雷追著劈,精神恍惚就恍惚了,白老登一恍惚說不定就晃晃悠悠出門了,最好他出門的時候,正好有道雷劈死他!
一想到老白登會被雷劈,夏晚歌心底一喜,腦袋暈乎乎的,再次恍惚了一瞬。
回神後,她發現自己死死捏著陸秋的手腕,而陸秋眼神很複雜,她看了眼時間,跳過了兩分鐘。
“我......”夏晚歌蹙了蹙眉然後鬆了手,“我剛剛......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