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陸秋微微垂眸後,眼神平靜的看向夏晚歌,“你說讓我這幾天都和你在一起,看著你,省的你因為被那個降頭影響乾了什麼。”
“啊?”夏晚歌緩緩靠在沙發上,眨了眨眼,“這倒是,我感覺我已經被影響了,我剛才那一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記憶是空白的。”
“你還跟我說這三天讓我時時刻刻看著你,爭取這三天不出門,你感覺不太好。”陸秋矮身撿起地上亂七八糟的符紙紅線,將自己的袖子往下拉了拉,理平袖口。
“我說了這些?”夏晚歌撓撓頭。
“是啊,可能是你突然感應到了什麼?”陸秋轉眸看向她,“反正你說的時候,表情很嚴肅。”
夏晚歌沉默了片刻,“那你呢?你怎麼說?”
“嗯?”陸秋茫然地看向她。
“就是對我剛才的要求,你有什麼看法。”
“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陸秋微微勾唇,“這邊除了我,誰還能看住你?”
夏晚歌將視線移開,小聲嘀咕了一句,“搞的你就能看住我一樣......”
陸秋笑了笑,繼續幫忙收拾東西。
他把黃色的符紙放進包裡的時候,露出了手腕上被攥出的紅痕,陸秋微微蹙眉又把袖子拉好。
他不會告訴夏晚歌,剛才的她突然捏住他的手腕,看他的眼神冰冷的如同陌生人,隻有漠視一切的空洞,不帶絲毫的情感。
她說:“你不好奇,我那個父親怎麼了麼?”
他隻是平靜的回複:“不好奇。”
她又追著問:“人如果我說,包括我父親在內,參與那件事的人都已經死了,你也不好奇嗎?”
他隻是看著她的眼睛,“他們該死。”
聽到這句話後,她將他的手捏的更緊了,“你覺不覺的那個姓白的說的很對,救人哪有殺人來的快,我要是跟他合作......”
之後夏晚歌就恢複了正常。
想到這陸秋轉眸看向抱著頭坐在沙發上的夏晚歌,他調侃道:“你該不會讓我來幫你把這些全都收拾完吧?”
“來了來了。”夏晚歌趕忙從沙發上起來,開始收拾東西,“雖然感覺白老登給我的影響最多隻能持續三天,但是搞不清楚他下了哪方麵的降頭,我總覺得怪怪的。”
“都有哪些方麵的?”陸秋問道。
“挺多的,分類挺細。”夏晚歌想了一會兒道,“有情感方麵的,還有將人內心陰暗麵無限放大的,還有會讓人暴躁的,讓人一直哭的,還有讓人一直生氣的,還有讓人性.欲.高.漲.的,反正什麼樣的都有。”
“那你比較擔心自己被什麼樣的降頭影響?”陸秋問道。
“我?”夏晚歌想了想,“剛才恍惚是沒有防備才讓我空白了兩分鐘,下次肯定不會有這麼長時間了,“也就是說一分半時間裡,我最怕什麼?”
“這樣算的話,那我確實沒什麼怕的,反正一分半的時間裡我什麼都乾不了,你又能看著我,總歸能拖延一下。”想到這,夏晚歌又開心了,“這我就爽了,我是用那個嬰靈反噬白老頭的,白老頭被我反噬是會延續嬰靈滿地亂爬的習慣的,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爬一下估計要廢掉半條命,這樣看來我也不虧。”
“嗯。”陸秋笑著點點頭,“確實不虧。”
之後一切都好,陸秋擔心夏晚歌開車的時候恍惚,便叫來了張宋開車,全程陸秋都緊盯著夏晚歌的狀態,就是擔心她再出問題。
不過好在,就像是夏晚歌說的那樣,在她有防備的情況下,她一直都很清醒。
包括到了杜雲的那套公寓後,夏晚歌也一直都很清醒。
陸秋稍稍放心下來的同時還提議道:“既然白老登已經不在這個區了,要不要你換到我的房子去住?那套房子也不算大,設施比這裡更加齊全一些。”
“嗯?”夏晚歌看向陸秋。
“我那邊住的人比較少,主要是這棟樓的人有點兒多,萬一我沒攔住你......”
“好。”夏晚歌點點頭,直接把茶幾推到了門口,堵住,“今天先在這裡休息,我有點兒累了,明天咱們再過去。”
說完這話,夏晚歌看著陸秋道:“所以我當時還說了什麼?”
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沙發上的陸秋看向夏晚歌,“什麼?”
“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在乎人多人少?”夏晚歌慢慢走近陸秋,眼神裡帶著審視。
“那你說的話就多了,我今天隻是稍微給你歸納了一下而已。”陸秋好整以暇,“你確定你想聽原話?你那個說話夾雜著心聲密密麻麻的原話,你確定你想聽?”
夏晚歌想了想平時跟陸秋說話時一旦夾雜了心聲的文本量,她立馬搖頭,“好了,我去睡覺了,晚安。”
“嗯。”陸秋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等聽不到臥室內的動靜後,陸秋才起身看向自己的手腕,在看不到痕跡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剛才他在洗漱的時候處理過了,還好已經消失了。
他就怕夏晚歌問。
儘管每個人心底都有陰暗麵,儘管這次是被對方的聲降激發出來的,但陸秋就是不想讓夏晚歌知道。
當年的事情究竟如何他並不想知道。
之前她從來都沒有說對他提起過,那就說明這是她的秘密。
隻要是她的秘密,隻要她沒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親口對他說出來,那麼他就會保護她的秘密。
深夜,陸秋睡的很不安穩,他一會兒夢見了一個在棺材裡啼哭的嬰兒,一會兒又夢見了那個嬰兒渾身已經發青像是已經死了很久了。
最後他夢見了一條蛇,在黑暗中盯著他,最後冰涼的蛇尾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陸秋猛地睜開眼睛,夏晚歌眼神冰冷的盯著他,單手掐著他的脖子,一隻腿的膝蓋抵在他的腰側,徹底鎖死他的路。
感受到脖頸上的冰涼的指尖隻是慢慢的滑動並沒有收緊,陸秋看向麵前這個陌生到極致的夏晚歌,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