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聽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而是矮身把飛出來的一個紙紮手機又丟回了大部隊裡去,他又看向趙管家,“趙叔,防水布鋪好了麼?”
趙管家立馬道:“小陸先生您放心,您說了之後,我立馬就讓人鋪了,包括蓋的布也放在旁邊了,那邊有人等在那裡,會幫著夏小姐弄完之後再回來。”
“陸總,我去幫夏姐把後麵的這些搬過去。”張宋道。
陸秋點了點頭。
趙管家道:“小陸先生,我再去給你推個輪椅出來?”
“不用。”陸秋看了眼時間,“沒事,你去忙吧。”
沒一會兒,夏晚歌就忙完回來了,她把輪椅停在陸秋的麵前,這才戀戀不舍的把輪椅的座位讓了出來,“來吧,陸總,回到你座駕上吧。”
陸秋笑了一聲,“如果你的眼睛能從我輪椅上離開,我還覺得你這句話是真心的,是真心讓我坐回去。”
“哪有......”夏晚歌心虛的將視線移開。
不得不說,陸秋輪椅真好用啊,動力足,跑得快,坐著就能把貨拉,真好。
“真的沒有?”陸秋盯著夏晚歌的臉挑了挑眉,然後笑著道,“那你扶我坐下,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的。”
夏晚歌立刻伸出手,握住陸秋的,等著對方用力,但對方握著她的手遲遲不起來,她這才將視線從輪椅上移到陸秋身上,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你不會把我丟出去吧?”陸秋表情十分不確定的問道。
“不可能,我不是這樣的人。”夏晚歌說著一手握著陸秋的手,一手扶著他的胳膊,稍稍用力將他扶起,“我要是那樣做,跟猛踹瘸子腿,在啞巴麵前唱rap有什麼區彆?”
陸秋看了夏晚歌一眼,順著她的力道緩緩起身,就在他要坐在輪椅上時,夏晚歌突然鬆了力道。
就在陸秋正準備扶著輪椅的扶手穩定身形時,夏晚歌直接環著他的腰,讓他幾乎半靠在她身上然後穩穩的扶住了他
陸秋轉眸看向夏晚歌,隻看見了她眼底的促狹。
然後她很輕的聲音傳來,“你不是就想讓我這樣扶你?以後這種事情就直說,讓我抱你坐輪椅都行,這種機會且行且珍惜,等你腿好了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陸秋坐在了輪椅上,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然後指了指身後,“麻煩夏姐幫我推一下輪椅。”
夏晚歌盯著他,一副哎呀你怎麼這麼會得寸進尺呀,缺了我你真的什麼都乾不了,沒有我你怎麼辦的表情。
陸秋輕輕歎了一口氣,把電量露了出來道:“你確實沒有踹瘸子的腿,也沒有在啞巴麵前唱RAP,但你用光了我輪椅上的電。”
“哦。”知道誤會了對方的夏晚歌連忙低頭十分不好意思的走到陸秋後麵幫他推輪椅。
都怪她玩的太開心,坐著這個輪椅溜了好幾個圈,難怪剛才她回來的時候總感覺一頓一頓的,原來是被她玩沒電了呀
抱歉了抱歉了,還好車上可以充電。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幾人快速上車開往目的地。
。
“你奶奶精神狀態還不錯吧?”車上,夏晚歌看向貨車司機。
“還不錯,知道您能幫我辦這件事,她就一直很開心。”貨車司機第一次坐這麼貴的車有點兒局促,現在跟夏大師說話了之後,他稍稍放鬆了下來。
夏晚歌點點頭,盯著時間,“馬上十二點整了,我會掐著這個時間把你奶奶寫的離婚書念出來的。”
“麻煩您了。”貨車司機道,“我家裡人都覺得我奶奶莫名其妙,但是我支持她,我也感謝您也能支持她做這件事。”
“應該的。”夏晚歌道。
在征得同意之後,夏晚歌給大家講述這次的事情。
這次的委托人,是趙婉介紹給她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奶奶。
趙婉也是接一些免費的法律援助的,這個七十歲的奶奶找到了趙婉,十分堅定的跟她說,她要離婚。
趙婉看到對方年紀這麼大的年紀,連忙答應幫忙,但後麵奶奶說的話又讓她陷入了沉默。
奶奶又說對她說,但是她的老伴已經馬上要死八年了。
趙婉一開始以為奶奶是跟她開玩笑,但是等聽了奶奶的描述之後,她果斷的將這個奶奶介紹給了夏晚歌。
如果有人能夠幫這個奶奶完成這個荒唐的事情,那一定隻有夏晚歌了。
那個奶奶是打電話告訴夏晚歌事情經過的。
奶奶在電話裡說:“我做夢了,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我又夢見了年輕那時候,剛嫁給老頭子沒多久,我們有一次爭吵,他摔了桌上的碗,碗的碎渣劃破了我的手。”
“那個時候我跑回娘家,哭著跟爹媽說這件事,但是爹媽卻對我說,‘你且回去,忍一忍,你們隻是吵架了,他也隻是罵了你幾句,碗也不是針對你摔的,隻是他太生氣了,劃破你也是不小心,日子還是要過的,他已經很好了,起碼他不動手打你。’”
“於是我被爹媽趕回了家,回了我所謂的家,把這件事揭過去,繼續過日子。”
“然後我又因為他賭錢,跟他吵架了,他跑出去喝了酒,打了我一巴掌。”
“我又跑回娘家,我爹娘又是勸我回去,他們說,他隻是喝了酒才這樣,我也不應該當著他家裡的麵跟他吵賭錢的事情,當家的都是要麵子的,我應該關起門開好好跟他說,他隻是喝了酒發了酒瘋才打人的,不喝酒就沒事。”
“然後我回去了,他又去賭博,我關起門來跟他理論,他還是打了我。”
“我第三次跑回家,我娘隻是哭著讓我忍,說生了孩子就好了。”
“於是我就一直忍,我再也不跑回娘家了,因為沒有用,我以為生了孩子就好了,可日子還是那樣,我在地裡任勞任怨的乾活,我回家還要做飯收拾家裡,兒子養大了,我又帶孫子,終於有一天老頭子死了,我這才覺得日子過的有盼頭了。”
“但是這幾天,我一直做夢,夢見老頭子跟我說,他來接我了,說我跟他還是夫妻,我要繼續在地下跟他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