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越聽越相信對方真的有點兒本事的女人,在聽到這一句後,立馬就清醒了,她猛然發現對方之前說的看手相的話,全都是她跟對方聊天的時候告訴對方的。
對方說來說去也就是一些表麵的話。
這個時候女人相信了,麵前的這個,就是一個走江湖的騙子。
還想騙她?
於是她報出了剛子和村長兒子的生辰八字,她就是出於好奇,想聽聽對方怎麼解讀。
此時的女人莫名有一種極其優越的心理,她突然感覺自己好聰明,一下子就發現了對方的漏洞,然後還能借用這個漏洞,繼續高高在上的看對方的笑話,就好像每次她欺騙被拐來的女人一樣,她就是喜歡一種上位者看下位者空忙活,但實際她掌握所有的感覺。
她迫切的想知道對方怎麼利用渾身的解數在她麵前胡說八道,而她則是看著對方怎麼編造拙劣的謊話,這是她人生中很少的遇見比她還要笨,能夠被她壓製的人。
“這是村長兒子的?”夏晚歌一愣,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知道,她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
“對。”女人微微抬起下巴道,“你彆管,我就是知道。”
“哦......”夏晚歌垂下眉眼,眼神微微閃爍了一瞬,在心底慢慢的排盤,半晌她問道,“村長的家在村子哪個位置?是以前一直都住在那邊嗎?”
“就在村子的東南角。”女人道,“聽說村長家一直都住在那邊,反正上一任村長就是這一任村長的父親。”女人說道。
她真的很想知道對方要怎麼編瞎話騙人。
“東南角。”夏晚歌在心底掐著方位,又把生辰八字融進去算了一下,然後又把現在知道的信息代入進去驗證逆推了一下,修正了一些東西。
算完這些,她眉頭微微一動。
重欲,好色,暴戾,手上有人命。
腦子一根筋,一意孤行,做事不考慮後果。
也快死了。
“怎麼樣?能看出來合不合?”女人道。
“挺好的八字。”夏晚歌笑了笑,“感覺跟我挺合的,再具體一些的,我得回去慢慢算。”
是跟她挺合的。
想知道八字,就立馬能知道了,這不就是很合麼?
天生就是等她來收的一個人。
沒能聽見對方現編瞎話,女人有些失望,不過她這次探聽的目的也達到了,也給對方喝了雞湯,於是便把夏晚歌又送了回去,這回她還是上了鎖。
等回到廚房,看到桌子上空了一盆雞湯,一個饅頭以及一碗飯之後,女人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光顧著打探消息和說話了完全沒有想起來吃飯!
看著空了的雞湯盆子,女人空咽了幾口唾沫,又去鍋裡盛了碗湯,裡麵的肉她是一點兒沒敢動,都是專門給剛子留下的他愛吃的肉。
雖然現在她跟剛子還算不錯,但對方一家之主的地位是一定要保的,她要是多吃一些不給他留,可能會被罵。
但是
其餘的不太好啃的肉她都是可以吃的,原本那一大盆是兩個人吃的!
那個女人怎麼那麼能吃?!
居然都吃完了?!
還吃的乾乾淨淨一點兒沒留?
此時女人又再一次確信,對方就是個跑江湖的騙子,並且還是不怎麼吃的飽的那種,難怪非要留在村長家,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就在女人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時候,剛子從外麵匆匆跑進來道:“收到通知,要把所有不太安份的女人全都轉移到村長家後麵山坡後的墓地下麵的密室裡去!”
“什麼?!”女人趕緊放下碗,“又有人來檢查?是有人偷偷報警了?該不會是因為咱們關的那個女人吧?”
“不是。”剛子把女人手裡的雞湯端過來一口喝完,蹙眉道,“鎮上招商引資,來了個有錢的商人想考察咱們幾個村然後建廠,鎮長還有市裡麵的人都陪著呢,咱們周邊的幾個村都在考察範圍內。村長一收到消息,就趕緊打電話來通知我們了!”
“來咱們這裡建廠?咱們這裡有什麼?”女人一愣。
“聽說我們這邊的山的土質適合種什麼水果。”剛子道,“管他們呢,咱們趕緊得把村子裡可能會出問題的女人都送到墓地下的密室裡去。”
“咱們院子裡的也送過去?”女人道,“感覺她身體不太好,到密室裡會不會身體更不好。”
“送啊,肯定要送!就算身體不好也得進去,萬一暴露了,咱們都要完蛋!”剛子說到這,歎了口氣。
“怎麼了?!”女人見到剛子的臉色不好,一時有些心急。
“這次報上來的會出隱患的女人的名單不對勁。”剛子道,“上一次檢查,大概報上來了將近二十個,但是這次隻有十個,才隔了兩個星期,你說怎麼可能?!”
“隻有十個?”女人也愣了一下,“怎麼這次這麼少?”
“我去問了幾個之前還跟我罵罵咧咧他家婆娘到現在還想逃的幾個人。”剛子道,“他們奇奇怪怪的,一說起他們媳婦就說挺好的,會好好過日子,讓我不用擔心,不用把他婆娘送到地下密室去受苦了。”
“好幾個都這樣嗎?”女人蹙眉,“這轉變的也太快了,還有我今早去村子裡買雞的時候,往常都是他婆娘弄,今天他破天荒的早起自己弄了,就是很奇怪......”
“算了,人家都再三保證沒事了,我總不可能把他們硬是抓起來。”剛子道,“而且那些婆娘確實已經在這裡好多年了,沒準是真的發現了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了,徹底放棄了呢。”
女人想了想,“什麼時候送過去?”
“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鎖住往那邊送了,誰知道那些領導會不會提前來,當然是越快越好。”說完剛子就起身道,“我去把咱們柴房的那個鎖了送過去,對了,你打探出什麼消息了沒?”
“那個女人就是個跑江湖的騙子。”女人看見桌子上僅剩的一些雞骨頭就有些來氣,“她就是說要在村子裡紮根,哪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