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兩個人開始收拾垃圾。
“叔叔阿姨都出去了?”
“嗯嗯,他們今天晚上回來。”
安怡有給寶貝女兒打過電話,因為工作原因,她和丈夫裡卡多會在今晚回家。
“哥哥好像晚飯的時候回來?”把她從機場接回來的司機就是哥哥蘭伯特Lambert安排的。
維克多Victor家有兩個孩子,安雲熹上麵還有一個大她快十歲的哥哥蘭伯特·維克多,中文名字是安雲冼。
安雲冼的風格嘛
“那一會兒你可以跟她打個電話,你跟賈迪去加國看夏葉應該要過幾天才會回來吧。”
工作結束回家換上家居服的安雲冼把洗好的水果放在妹妹手邊,伸手製止了家裡的狗狗波比試圖湊過來聞聞盤子的動作。
安雲熹伸手揉了揉波比的臉,另一隻手拿了顆葡萄塞進嘴裡。
“那我等晚上給姐姐打電話,她這幾天是不是在忙?”
“大概?或許你還要準備一下怎麼跟安雲淨說你受傷的事情。”
安雲冼坐在旁邊挑了挑眉,頗有幾分看戲的感覺。
因為年齡相近,小時候又在一起長大,安雲冼和舅舅女兒安雲淨的相處模式是偶爾需要安雲熹在兩邊說好話的存在。
比如,此刻安雲熹就敏感地感覺到哥哥姐姐似乎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問題發生了觀點的碰撞。
“?”
她朝著安雲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安雲冼自然很快get到了妹妹的重點,翹起的二郎腿換了一邊:“昨天意國某集團有個收購的案子很有意思。”
好吧,果然又是因為工作在“友好交流”。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說拍戲受傷的問題吧。”
畢竟安大小姐作為全家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心情大概不會很暢快。
安雲冼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腦袋。
隨著他起身,波比也站起來轉了一圈,然後又在安雲熹腳邊坐下,親昵地蹭著好久不見的小主人。
安雲熹塌了塌肩膀,又塞了一口芒果,把跟大型毛絨玩具一樣的波比抱進了懷裡。
“波比啊~我該怎麼跟姐姐說呢~”
下午剛被安雲冼送去美容回來的波比伸著舌頭,嗅著小主人的味道,爪子抱住小主人乖乖當抱枕。
站在島台那邊看著妹妹捧著波比的臉又摸又抱又親的安雲冼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晚上回來的裡卡多和安怡顯然也對女兒拍戲受傷的事情有些在意。
“回房間我先看看。”
還沒等裡卡多和女兒親熱完,安怡就摟著安雲熹往臥室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念叨。
“我們去看了你之後也有不少騎馬的戲份吧?後麵有沒有再受傷啊······”
等一家人坐在客廳的時候,安雲熹已經被媽媽拉著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了。
“西彤訓練好像快結束了,我和賈迪打算去給她一個驚喜。”
好朋友夏葉西彤假期一直都在加國的俱樂部進行訓練,她是專業的花樣滑冰選手。
“好啊,你這幾天多休息一下。”
安怡側身看著女兒,把女兒耳邊落下的發絲彆到耳後。
《河流》拍攝結束後,安雲熹當時在家睡了整整十五個小時。
“嗯嗯,我這就去睡覺了,爸爸媽媽晚安,哥哥晚安,波比也晚安~”
“晚安寶貝。”
“換季的衣服需要買嗎?”
賈迪單手打著方向盤問唯一一個敢坐在副駕上吃東西的人。
安雲熹咽下嘴巴裡的零食:“看看也可以。”
賈迪最近課不多,加上好友工作回來,就沒有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
她們打算今天出去逛逛,順便給夏葉西彤買點東西。
安雲熹挽著賈迪的手和她一起去學校附近常去的音像店。
這裡是金城最大的音像店,有各種不同類型、不同時代、來自不同地區的音樂唱片。
賈迪進門就直奔了古典區,想在這邊找找有沒有她想要的古典音樂唱片。
老板正熟稔地和她交談著
安雲熹在一樓的專輯牆前麵閒逛等好友。
咦?這個專輯······
安雲熹從架子上取下一張專輯。
白色的方形專輯,似乎有凸起的部分,像是模具一樣。
正麵是,人臉?
“g-dragon?啊,是他啊。”
賈迪看著安雲熹袋子裡裝著的專輯,想起來了這個人。
之前有聽過他的歌,不過似乎是他團體的歌。
“這個設計好特彆。”
安雲熹和賈迪坐在琴房裡拆專輯和唱片。
是歌手自己的臉呢,用這樣倒模的感覺做成了專輯的外包裝。
“確實很特彆。”
賈迪把黑膠唱片放在了唱片機上。
安雲熹坐在地毯上先扣上了專輯外的透明蓋子,問著唱片:“這次是什麼?”
“G弦。”
啊,是舒心的音樂呢。
安雲熹和賈迪靠在一起靜靜地聽著黑膠裡的刻錄。
“到了,彆睡了艾琳寶寶。”
賈迪動了動肩膀,把靠在自己身上迷糊的安雲熹叫起來。
“唔,沒睡著。”安雲熹揉了揉眼睛,被賈迪拉著手下了車。
賈迪不跟睡了一路的睡神掰扯。
兩個人托著行李箱站在加國的街道上,她們從機場打車到了夏葉西彤訓練的俱樂部附近。
“是那邊吧!”安雲熹四處張望了一下,認出了俱樂部的棚頂。
“嗯,我們過去。”賈迪拉著安雲熹的手穿過馬路。
因為三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聯係,對彼此工作或是上課的時間都比較清楚,現在這個時間離夏葉西彤結束下午的訓練不遠了。
“我給她打電話試試。”安雲熹撥通了夏葉的電話。
沒有接通,可能還在訓練中,沒關係,夏葉結束訓練看到就會回電話的。
安雲熹和賈迪索性坐在了俱樂部外麵小路邊的座椅上聊天等待夏葉訓練結束。
“開學第一個月就有演出嗎?到時候千萬記得給我留票啊!”
安雲熹把給夏葉買好的鮮花放在座椅的空位上,聽說好友馬上就要有新的演出,立馬來了精神。
賈迪從小就學習古典音樂,現在是一名年輕的小提琴演奏家。
目前就讀於米國最負盛名的古典音樂學院,已經開過自己的小型演奏會。
“要給安東尼留嗎?”
“嗯...我可能要問問他的時間到時候再告訴你。”
賈迪點點頭,又繼續跟安雲熹聊起假期的作曲課。
“西彤,已經全部錄好了。”米達教練把錄像機交給從場中滑行過來的夏葉西彤,“早點去吃飯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好,謝謝教練。”
夏葉西彤接過錄像機,從場邊拿了自己的毛巾擦汗,把刀套套在了冰刀上。
從包裡拿出手機打算看一眼時間,就發現了來自好友的未接來電。
夏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抱著包迅速站起來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從更衣室出來,甚至來不及將包背在身上,她越來越快,跑到俱樂部大門那裡一把推開了厚重的玻璃側門。
“雲熹!賈迪!”
看到坐在路邊連椅上的兩個好友,夏葉戛然停住了腳步,隻覺得鼻頭有些酸,隨後又迅速跑過去。
“西彤!!”
原本正在跟賈迪聊天的安雲熹聽到夏葉的聲音,立刻轉頭看了過去,她拉著賈迪站起來,和跑過來的夏葉抱在了一起。
“你們怎麼來了!”
“驚喜啊!我剛拍完戲,賈迪說你訓練快結束了,我們就過來啦!”
安雲熹細細的眉飛揚起來。
“真的太驚喜了。”
夏葉癟了癟嘴,再次抱住了好朋友,她把臉埋進了安雲熹的頸窩裡,賈迪摟著她的背。
異國他鄉的街頭,這是訓練後最好的休息禮物。
“這家餐廳可以嗎?”
“可以的,是俱樂部下屬的餐廳。”
運動員的飲食有一定的要求,三個人每次出去吃飯都會先遵從夏葉的習慣。
餐廳的飯菜還不錯。
三個人從賈迪的演出聊到安雲熹在歐洲拍戲,又聊到花樣滑冰的比賽服裝考斯滕的樣式。
窗外的天空湛藍,帶著些暮色,厚厚的白色雲朵慢慢移動著。
即便是夏季,加國的天氣也完全感覺不到夏熱。
夏葉西彤坐在位子上,撐著胳膊看安雲熹無比生動形象地講著劇組在古董莊園裡拍戲時的膽戰心驚,笑得眼睛眯成了新月。
隻是在甜品上完後,身邊坐著的小女孩兒輕輕戳了戳自己的手。
“西彤,最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安雲熹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夏葉,兩葉細眉微微有些收緊,軟糯的聲音裡帶著關心和試探。
三個人裡,安雲熹的年齡雖然排在中間,卻似乎是那個最活潑最幼稚的小孩兒。
不過,她對人的情緒感知總是很敏感,敏感到本就最熟悉的夏葉和賈迪幾乎沒在她麵前成功地隱藏過。
而且,夏葉最近的情緒確實有些明顯。
夏葉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果然······
聽到安雲熹的話,賈迪也關心地看了過去。
她沒安雲熹那麼敏感,但是多少也感覺好友今天的狀態不同往日。
夏葉西彤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放下甜品勺,緩緩開口:“最近,比賽的事情出了點問題。”
餐桌上很安靜,安雲熹和賈迪對視一眼,等著夏葉繼續說。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夏葉呼了一口氣,將大概的事情講了講。
她要回到華國比賽,但基於目前的運動員管理等等一係列問題,訓練都成問題。
“或許,有什麼我們能做的嗎?”
安雲熹拉著夏葉的手詢問,賈迪坐在另一側,也安靜地等著夏葉的話。
“陪我,出去玩吧。”
夏葉西彤在好友的注視下,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笑著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