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出去旅行?”安怡坐在小沙發上,一手握著聽筒,雜誌在腿上翻開著,“有帶夠錢嗎?還需要回來拿些衣服嗎?”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等你們回來哈。”
安怡掛斷了女兒的電話,起身放下雜誌。
“怎麼了,老婆?”裡卡多從樓上下來,走到了安怡身邊。
“沒什麼事,小姑娘們臨時決定要出去旅行。”
這樣啊,是該趁著還沒開學好好放鬆一下。
裡卡多點點頭,拿著波比的小飯碗帶著波比去了院子裡。
等旅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開學倒計時了。
安雲熹坐在琴凳上,手邊鋪著幾張草稿紙,她把寫了譜子的紙放在譜架上夾好,哼著調子嘗試彈奏。
樓下,安雲冼剛跟父親裡卡多說完工作的事情。
“星星呢?”
好半天沒聽到妹妹的動靜,安雲冼下意識四處找小孩兒。
“她在琴房,可能是在練琴。”
女兒從中學開始就一直在學校的樂團活動,安怡也習慣她經常會待在琴房練習。
小姑娘小時候就很喜歡拍拍自己的玩具鋼琴,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穩的時候因為哥哥在彈琴還會跟著跳舞。
起初安怡還覺得女兒大概會把音樂學院作為自己的大學備選。
但安雲熹似乎更喜歡接觸更多不同的東西,大學也選了相對綜合類的大學。
總歸她健健康康的就好,小時候因為早產跟小貓一樣,隔三差五就會生病。
那天一家人本來在外麵準備看流星,但是安怡突然發動。
為了給早產的孩子祈福,那天晚上一家人一直在對著天空許願,後來安雲熹也就多了個小名叫“星星”。
“波比,走吧,我們去偷偷看看姐姐。”
波比在安雲冼腳邊轉來轉去,跟著哥哥上樓了。
琴房的隔音效果不錯,不過安雲熹此刻應該正在進行曲目的練習,站在門口能聽到裡麵不斷的琴聲。
安雲冼蹲下來,一手攬著波比的肩膀,側耳聽了一會兒。
波比趴在琴房門口小聲嗚嗚著,安雲冼拍拍它站了起來,一人一狗又悄悄離開。
“我們等會兒再一起來一遍吧。”
“好~”
“沒問題。”
“時間還很多,大家加油!”
S大的音樂排練廳裡,樂團的大家正在進行開學後的排練工作。
安雲熹悄悄從門口進來,坐到了觀眾席上。
因為拍戲工作還要兼顧學業的原因,她這個學期不再參加樂團的演出活動,但是有時間就會來看大家排練。
今天是管弦樂隊的排練,下麵還坐著樂團的其他成員。
“艾琳,這邊。”
安雲熹彎著腰迅速走到朋友身邊坐下。
指揮已經就位,新一輪排練馬上開始,安雲熹側耳聽朋友耳語了兩句,又坐直身子正視著舞台。
排練結束,樂團的大家都在舞台上四處聚著聊天。
“艾琳!好久不見~”
樂團的中提琴手跟安雲熹從進入樂團之前就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此時結束排練看到安雲熹迫不及待跟對方展示著自己的新琴。
“聽了這個價格,我已經開始手抖了。”
安雲熹雙手捧著琴,朋友被她誇張的動作逗笑,忍不住催促她趕緊試一試。
結果就是大家都進入了樂團的保留節目——嘗試對方的樂器並且開始詭異的合奏。
安雲熹站在親近的同學之間和朋友搞怪地合照。
朋友伸手摟著她的肩,安雲熹的小樹杈戳著臉。
金城。
權至龍從酒店出來去了附近的商街。
他英文一般,但日常用點沒什麼問題。
這裡不是首爾,更沒有什麼人會認識他。
權至龍走進一家音像店,駐足在貨架前挑選著自己感興趣的唱片。
深夜的首爾,bigbang的聊天室還有權至龍親近的朋友們的手機被一連串的消息轟炸。
“阿西,真是瘋了這孩子。”
權達美無語地扣過了手機,埋頭繼續睡。
求求了,就算是讚美弟弟的solo專輯在米國金城的音像店被販賣,也請先讓他親愛的姐姐睡個好覺吧!
《安娜》冬季的拍攝計劃開始之前,安雲熹去了薩沙那裡幾次。
電影拍攝實踐後第一次見麵時,薩沙重點關注的還是安雲熹的表演狀態。
“...當然,親愛的,我跟你所說的一切也隻是我個人對於表演的看法,你終歸會有自己的表演方式以及對於表演的感觸。”
從《河流》開始,安雲熹已經進入拍攝狀態。
她不再隻是跟隨著薩沙女士學習表演、學習鏡頭裡的學問,以及被薩沙帶到各種環境中去體會。
表演不是定式,薩沙也從來不會跟安雲熹說出具體的答案。
“還有,要多注意你自己的狀態,包括身體,包括心理。”
她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輕輕點在安雲熹的肩膀上,一如既往的語調裡多了幾分肯定和嚴肅。
演員需要在工作時保護好自己。
儘管有時候很難做到完全的保護,但是薩沙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受到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
不過還好,看起來艾琳的“睡眠休整法”在工作中發揮得很不錯。
看到安雲熹認真聽話的小眼神,薩沙紅色的薄唇微微彎起。
正如老友布琳說的那樣,她期待著,期待著艾琳在熒幕上的亮相。
安雲熹和老師分彆時親昵地擁抱著,薩沙笑著拍撫了兩下她的背。
集中的課程都已經結束,學業和工作兩邊奔波讓她跟老師之後幾乎幾個月才會見一麵。
“有什麼問題可以郵件或者電話告訴我。”
“嗯嗯。”
薩沙目送她坐車離開,再次關好前院的門。
安雲冼打開車門,就看見結束一學期的妹妹在後座上睡得像隻小豬一樣。
“星星,星星?到家了,快醒醒。”
安雲冼伸手碰了碰安雲熹臉,等著她迷迷糊糊睜眼坐起來,把人從車上扶了下來。
“怎麼困成這樣?考試前通宵複習了嗎?”
“唔,對,哥哥你不知道這次有一門考試有多變態.....”
倒數第二場考試的內容多到讓她感覺在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寫完了一本書!
安雲冼手上還拿著她的背包。
提到變態的考試,安雲熹的嘴巴在進門這幾分鐘的路裡一刻也沒停過。
為了不影響她豐富的肢體表達,安雲冼的手從拉著她的胳膊改成了拉著衣服。
按理說學期結束都會好好玩幾天,但是拍戲在即,又因為趕功課很久沒有仔細看劇本了,安雲熹晚飯過後就在房間裡攤開了劇本。
“嗯?請進。”聽到敲門聲,安雲熹轉過頭去。
安怡端著熱牛奶出現在了門口:“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的,媽媽快來坐。”
“在看劇本嗎?”
安怡看到書桌上攤開的膠裝本還有一堆草稿紙,匆匆略了一眼沒再看,挨著女兒坐下。
安雲熹一歪頭就靠在了媽媽肩膀上。
“嗯嗯,快進組了,得找找狀態,再熟悉熟悉劇情和台詞。”
安怡摸了摸女兒的小臉,還是沒控製住嘮叨幾句。
“拍戲一定要注意安全,就算是受傷了,也千萬要趕緊處理,嗯?”
安怡知道以女兒的性格拍戲總是會儘全力,跟她說不要受傷這種話也不實用。
她和裡卡多不是會對孩子那麼小心的人,教給孩子如何保護自己更重要一點。
雖然當時看到女兒因為拍戲大腿內側血肉模糊時,安怡幾乎想立刻飛去劇組看她。
“對了,最近跟你的小男朋友還好嗎?”
安怡動了動肩膀,低頭看向安雲熹。
聽到這話,原本膩在媽媽身上不願意起來的安雲熹頓了頓。
“我感覺最近有點不太好......”安雲熹有些猶豫地說道。
安怡看著女兒猶豫的樣子,捏了捏她的手:“需要媽媽來當個傾聽者嗎?”
提到戀愛,安雲熹多少有點愁容。
她感覺她跟安東尼之間大概是出了點問題。
“我感覺他好像情緒不太好,大概是跟我有關,但是我問他他又說沒關係。”
找不到問題,連解決也沒辦法解決,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安雲熹總覺得不對。
而且她很快就要進組了,到時候又很久都見不到。
“你們因為這個發生了爭吵?”
安雲熹抬頭摸了摸頭發:“也不算,我當時有些急,就問他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那樣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
吵架不至於的。
“然後他聽了之後好像更不高興了。”
安雲熹歎了口氣。
她完全不知道安東尼在想什麼,問又不講。
他一慣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安雲熹有些頭大。
安怡伸手把女兒弄亂的頭發理好:“或許你們應該等過幾天再嘗試溝通一下,畢竟也不排除他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
“但是他如果一直這樣的話,你會有點辛苦寶貝。”
沒有辦法溝通的兩個人確實相處起來很累。
安雲熹依戀地抱著媽媽的胳膊。
她知道媽媽說的是對的。
頻繁的溝通不暢會讓人感到越來越疲憊。
嘗試溝通失敗後,她選擇了把思考的時間留給對方。
她不喜歡爭吵,也不想做一些讓氣氛僵住的舉動。
隻是兩個人的事情,有時候就是會有這樣力不從心的狀況。
安雲熹跟媽媽慢慢說著自己的想法,偶爾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無奈。
安怡聽完女兒的話拍拍她的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