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至龍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想要什麼樣的“糖果”。
討要親昵時不太想用這個來換,一時間竟然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於是這顆“糖果”就一下子擱置了好幾年。
好像總是把有關彼此的任何一點小事都記在心上,連這樣的玩笑話也有些認真在。
但是很滿足啊,那些說起來顯得“矯情”的所有心思都被接得很好,感情在愈滿,而從沒覺得被消耗。
視頻那邊,安雲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下一秒,手機就慢慢倒了下去。
靠近聽筒,是在被麵與枕頭之間傳遞的均勻的呼吸聲。
權至龍安安靜靜地聽了幾分鐘,低頭湊近手機的收音處。
“晚安。”
壓低的聲線裡是點染著笑意的繾綣。
真的會想念,想念到似乎靠近手機,也就靠近了她的枕邊,連呼吸都會感覺到。
權至龍陷在座椅裡,閉上了眼睛。
新歌《Howlove》是完全甜蜜的風格,錄音的時候安雲熹帶著點輕混的頭聲,大篇幅地用了自己平時跟親友說話時有點細的咬字。
很輕鬆的旋律,裝滿了少女心事,或者說那是安雲熹喜歡與愛的能力表達。
布萊茲在監聽室裡笑:“要不要這麼甜啊。”
雖然一字一句都在講著似乎是小女孩對於感情的想象,但是莫名感覺吃到了狗糧。
歌曲發布完成的時候,安雲熹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還有很多工作,但是每完成一件在備忘錄打勾的感覺就很舒服。
安雲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露出了一個腦袋:“葉哥,我回去睡覺啦。”
“讓司機送你回去。”
葉生側著身體跟安雲熹招了招手。
“好——”
車子從半山開下來駛入大道,安雲熹回了金城的公寓。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吃了份沙拉,懶懶地躺在躺椅上。
沒睡夠,還想睡。
眼睫眨動的速度緩慢了許多,以至於接到電話的時候肌肉驟然縮了一下。
安雲熹按了按眼眶,接起了電話。
十分鐘後,剛剛打開鎖的公寓門就被整個推開,權至龍撲過來的樣子讓安雲熹想到了波比。
一樣的腳步匆匆的小炸毛,一樣的整個撲過來的超大擁抱。
權至龍低頭蹭在她的頸間,像是缺氧的人終於找到了氧氣。
有些重的呼吸噴灑的皮膚上,連帶著乾燥溫熱的唇瓣似有若無的摩擦。
安雲熹在他懷裡總是看著有些小,權至龍寬出許多的肩膀讓她一站到他的身邊就顯得格外明顯。
完全被包裹住了。
安雲熹嗅著權至龍衣服上熟悉的味道,眉骨蹭著他的肩膀,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熱的,實的。
“我好想你。”
快要一個月沒有見麵,權至龍的聲音裡似乎都帶著濕意。
想到要發瘋了,再久的視頻聊天都緩解不了。
好像隻有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血肉才會緩解一樣,不,連心室都要緊緊相貼。
權至龍好像壓製了所有沸騰的血,低頭親吻的動作無比溫柔,卻帶著如同心跳般的顫抖。
安雲熹攥著他的衣領微微仰頭,略急的呼吸在鼻尖糾纏不已。
啪,好像繃緊的弦斷裂,權至龍握在腰間的手不自覺地驟然收緊。
公寓的新風係統還在運轉,紗簾安靜地擋住了外麵有些刺眼的陽光。
恍然間,安雲熹被沒擋住的光亮照了下眼睛。
還是白天——
安雲熹側頭轉向了內側。
“怎麼了?”權至龍俯下身,濕潤的唇貼在她的下頜處,齒間輕輕擦過皮膚。
“亮。”
安雲熹的聲音有點悶,耳根又紅又熱,眼角擠出了眼淚。
權至龍雙手繞到她的後肩處,大掌握住了微涼的肩頭,埋在她頸間低聲笑著。
“阿拉搜(知道了),我去關遮光簾。”
關掉遮光簾的後果就是,安雲熹似乎更害羞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完全黑了。
安雲熹下意識地想抱著什麼,權至龍幾乎是瞬間就低頭將人更深地摟進了懷裡。
“餓了嗎?”
“不餓。”
嗓子有些啞。
權至龍低頭,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溫度。
安雲熹懶懶地靠在他懷裡,抱著人又有要睡著的趨勢。
權至龍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的頭,輕拍著她的背樣子像極了哄睡。
安雲熹動了動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隻是慢慢動著的時候,唇瓣擦過了他的前胸。
牙印在的地方似乎格外敏感。
安雲熹不敢動了,權至龍安靜地抱了一會兒,低頭軟了聲音:“待會兒再睡好不好?”
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他知道怎樣才能讓她放鬆,讓她舒服。
安雲熹張了張嘴巴,權至龍卻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
“讓我下去。”安雲熹按著他的臂膀,語氣有點急。
權至龍伸手將人抱在懷裡,安雲熹徹底趴在了他的身上。
“怕你累。”
他托了托她的屁股,沿著發絲與額頭細細親吻著。
什麼叫怕我累
安雲熹被他壓在懷裡動彈不得,她已經有點隻想睡覺了。
被緊緊抱著的時候,安雲熹半夢半醒、半暈半夢之間想起看到的豹子夫婦——
總是會黏在母豹身邊的公豹,整個夜晚都在各種貼貼。
安雲熹伸手拉住了枕邊,權至龍的手循著她的胳膊向上,手指擠進了她的指間。
好像是有點無法承受的思念和熱情,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親昵。
teddy覺得安雲熹大概是有什麼魔力在身上,權至龍去了一趟米國,回來之後又是神清氣爽、精力十足的樣子,好像前幾天那個吃飯都沒胃口的人不是他一樣。
年底的MMA上拿到好幾項大獎的bigbang在幾乎持續了一整年的各種巡演之後回到了首爾,粉絲們的應援聲大到蓋過音響。
權至龍穿著白色的絲質襯衫,微啞的嗓音滿是動人心扉的情感表達。
“ifyou——ifyou——”
他閉著眼睛,耳返裡回蕩著自己的聲音,沉浸在歌曲的情緒裡。
恍然想起寫下這首歌時的一簇靈感——
那場夢魘裡奮力奔跑似乎也無法抓到的愛,像握不住愛時萬人熱潮褪去後孤獨的酒店與隨便對付兩口的飯菜之後心裡巨大的空洞。
當手指穿過屏幕,靜靜地和她靠在一起時,溫度與真實的觸感好像才將出離飄蕩的靈魂拉回身體。
然後,“愛”就握在了手裡。
眼睫低低垂落,權至龍伸手握著話筒,順著架子滑落又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