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在米國的行程,安雲熹飛機一落地T國先去了LF集團的總部。
在蒙夏電影節上,除了紅毯時佩戴的C家極少外借的六尾彗星項鏈,她在晚宴佩戴K牌高級珠寶的照片也收獲了極高的熱度。
這次是為了拍攝K牌全球品牌代言人的宣傳大片來的。
隻是還沒開始拍攝,剛簽完新的合同,安雲熹就先簽了單子——
因為看上了一枚高級珠寶戒指,於是就跟工作人員說了購買意向並且很快簽了單子,這個走向真是放在哪兒都有點奇怪。
但是是艾琳的話,好像也正常。
葉生有些無語:“還沒拍廣告,怎麼就先買上了?”
安雲熹坐在椅子上,還在欣賞剛剛看的戒指,聽到葉生的話她抬頭笑著:“喜歡就要趕緊拿下啊。”
好吧,非常符合獅子座的個性,也完全是安雲熹一直以來的性格。
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她幾乎都是這樣“果斷衝”的做事方式。
於是,就在拍攝完K牌的廣告片後,權至龍在一個不年不節的日子裡收到了來自女朋友的禮物——
一枚豹子樣式的戒指,趴伏在手上的豹子雖然是威猛的生物,但竟然顯得有幾分可愛。
安雲熹就是因為覺得很像平時酷酷的但私底下又會撒嬌的男朋友才買的。
不過此刻她有點不那麼開心。
醫生剛剛給權至龍換上了新的點滴,因為工作原因,打點滴也要加快速度,甚至是直接在胳膊上用了留置針,粗大的輸液管連接著。
因為前幾天演出結束後著涼,權至龍生病有點嚴重,但後麵還有很多行程。
“突然不想給你了。”
她要是沒這個時候回來,他肯定不會告訴她生病的事情。
“不行的啦,不是說給我買的嗎,星星最好了——隻是小感冒,很快就會好的!”
權至龍拉著安雲熹的手,像貓咪一樣求著蹭蹭撒嬌。
他知道安雲熹最吃這一套了,為了逗女朋友開心,男人丟點麵子算什麼。
安雲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硬著聲音:“坐好,彆動了針頭。”
“那你幫我戴戒指好不好,那麼好看我想試試~”
安雲熹從盒子裡把戒指拿出來,低著頭幫他戴戒指,聲音慢慢的,帶著點無奈。
“不是生氣,是看到你生病我有點難受。”因為是藝人,因為很忙的工作,連普通的點滴也要變成快速地輸入。
因為他一整年都很忙碌,忙到大部分時候連吃飯也在對付,她會心疼,會因為無力改變而有些難受。
不舒服也罷,不開心也罷,她會擰巴,會內耗,會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但也從來都是最終都會講出來的那個人。
好像從來都不是執著於讓彆人意會的人,是“急脾氣”的人。
話說出口好像才覺得難過也有控製不住。
安雲熹低著頭,將戒指調整好。
的確好看的,權至龍無論戴多閃亮或是女性化的配飾都完全不會落了俗套,不會覺得不和諧,反而有種很特彆的時尚感。
花錢買到喜歡的東西還是開心。
權至龍總是在安雲熹一次次在感情裡的表達與坦誠麵前慚愧與動容,他仔細地看著戒指,低頭鄭重親吻在K家特殊雕刻的豹子上。
“好看,我特彆喜歡。”聲音似乎不太穩。
下一秒,他將人輕輕抱進了懷裡。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重感情,也從來很會表達感情,但似乎又是不太會的。
愛情永遠不止有一麵,表達的“愛”也不僅僅是“我喜歡你”。
安雲熹趴在權至龍肩頭,額頭抵在他的肩骨上。
“沒有對不起,隻是看到你生病我會心疼。”
從來不關於是非對錯,是人之常情的情緒,是因為在意的心疼。
“阿拉搜(知道的)。”
權至龍彎著嘴角,眼裡卻還帶著點濕意,他低頭貼著安雲熹的麵頰,因為無法擁抱而尋求著愛人的溫暖。
太陽在幾個月前他們一起去參加綜藝節目的時候說,gd總是會在喜歡的人麵前“生病”。
會說這裡痛,那裡難受,求得憐惜與疼愛。
其實也不對。
在安雲熹在或者不在的時間裡,他生病或是受傷,第一反應總是瞞著,不想她看到,也不想她知道。
怕她擔心,怕她難過。
他總是很怕她的低落與淚水,那是心上灼開了一個大口子的感覺,為她擦眼淚的每一次,手總是在抖,指尖的麻意連著心臟的針紮。
所以,連因為生病得到的她更多的關注都有點開心不起來,但心又柔軟不已。
喝到安雲熹親手做的蔬菜瘦肉粥的時候,權至龍小口小口地品嘗。
一邊因為她的關心和愛護而隻想蜷縮在她懷裡親昵,一邊又有些心虛地想著幸好演唱會過呼吸到暈厥的事情她不知道。
大抵是那些“大男子主義”情節在作祟,他總想讓她看到權至龍閃光的那一麵。
或許會因為疲憊想要親親抱抱,但是真的因為工作強度崩潰、頹然的時候又想要避開她的眼睛。
愛就是這樣的多麵體,顯得好像複雜而擰巴,但又似乎連眼淚都是呢喃的愛意。
安雲熹從玻璃罐子裡夾了小鹹菜出來,是外婆醃製的黃瓜鹹菜。
不同於H國的小菜,清爽又脆生的外婆牌黃瓜鹹菜一直都是安雲熹的最愛。
也因為外孫女喜歡,安外婆總會醃上很多,快遞到家裡小孩定居的每一個城市。
“好好吃。”
脆生的口感配粥真的完全nice,權至龍一口氣喝了兩碗才停下。
安雲熹笑著摸摸頭,又去廚房繼續煮梨湯。
權至龍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想要親吻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生病,於是帶著留置針的手又抱上她的腰,像是撒嬌。
隻是安雲熹卻沒給他偏開頭的機會,她輕輕吻在他嘴邊,笑著:“沒關係,你是著涼了,又不是流感。”
“雖然心疼,但也是我的情緒,歐巴沒有錯,隻是我總是會覺得你很辛苦,不想你有任何的不好,也不想你得不到應該得到的好。”
因為了解,因為知道他的辛苦,所以無論是忙碌還是生病,哪怕是得不到理應得到的肯定,她也會心疼。
權至龍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低頭靠進了她的頸窩。
在被她所觸動,在被她好好愛著,也在因為感受到她的所有而覺得虧欠。
他藏在她的陰影裡看不清表情,隻留下微抿的唇瓣以及清晰的下頜線。
很多人總說他是天生的“愛人者”,可其實不是的,他很笨拙,笨拙地不斷找尋著愛她的方式,笨拙地在慌亂的汗裡一遍遍祈求著“永恒”。
如果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事情,那我想要對抗這一切也要在此刻求得我和你的“永遠”。
怎麼會有人不愛她呢。
眼睫蹭過頸側的皮膚,權至龍的掌心滾燙,緊緊擁著安雲熹的腰。
那些推拉與技巧總是不記得,隻是在笨拙地感受你的喜歡,笨拙地回應,笨拙地表達,笨拙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