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監獄,畜牲就該去死!”
這聲低吼就這麼傳入月寂的耳畔,還未待他有所反應,一道身影就悄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那道身影發出的聲音竟然跟月寂毫無二致。
就在月寂驚愕之際,隻見一抹寒光閃過,刹那間鮮血如同一朵盛開的紅蓮驟然綻放在空中。
猩紅的血液與冰冷的雨水交織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月寂凝視著那件與自己身上所穿幾乎一模一樣的大衣,心中瞬間明悟過來,眼前之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不同的月寂。
一個不同的自己。
然而,此時的月寂感到無比疲倦,眼皮沉重得如同灌鉛一般。不僅如此,他的身軀還飽受著傷痛的折磨。
最終,極度的困倦和身體的創傷讓月寂的右眼緩緩合上,意識漸漸模糊,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再一次將他吞噬,使其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
滴……滴……滴……
那水滴聲吵的月寂有些睡不著,他睜開眼睛,卻發現另一個月寂坐在身側。
這裡是一間破損的小屋,而他正在衝洗著什麼。
好像是手套。
“謝了月寂,還是感謝你把另一個我救下來的。”
月寂如是說道,而那黑衣月寂則反問道:“你也是月寂嗎,還是說平行宇宙的理論是存在的。”
簡單交流一番後,二人互通了信息。
對於月寂的突然到來,黑衣月寂不是很意外。
“我見過其他的月寂,所以習慣了,而且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超能力者,也涉及平行宇宙。”
“所以,我在過去時見過的那個追殺罪犯的月寂,也是你嗎?”
月寂問話的同時,黑衣月寂也點了點頭。
“看來,因果還是成熟了。”
隨後,二人再度聊了聊,簡單清楚成為奈克瑟斯所後的事情,黑衣月寂也隻是歎了口氣。
“看來……還是一樣啊,月寂的道路都是這樣。”
“這是什麼意思?你經曆的事情呢?”
黑衣月寂聞言,邀請了自己一起吃一些豆子罐頭,隨後開始講述了他的故事。
這個世界的城市是罪惡的。
這個時代的各個國家都是迂腐的。
前段時間,一位18歲的女同學,馬夏怡在家門口被強行侵犯最後殺害,在案件發生的30分鐘內,共有49人目耳聞或者目擊慘案發生。
卻無一人伸出援手,甚至無人報警。
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又怎會是消融無聲的冰霜?
看到消息的他,當時是暴怒無比,也為自己是人類的一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恥辱。
左鄰右舍的冷漠令他作嘔,人性道德的脫軌令他悲痛。
在這個世界,他不曾失格,在這個世道,他決不妥協。
自從他降生以來,苦難便如影隨形。
這位月寂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他媽媽說,那個畜牲不如的苟東西,在自己懷上之前就消失了。
可月寂卻幻想過父親的模樣,一定高大英俊,正氣凜然。
會不會是什麼部門的副官?還是奔赴到邊境參戰,保家衛國的軍人?
一定是自己的爸爸英勇奮戰在抗擊外國列強的前線,這才會背井離鄉。
是的,一定是這樣……
直到10歲那年,月寂終於明白了。
自己還能去愛的媽媽,是個有技術的女人,床上一躺,讓人嘮一輩子。
當吃痛的聲音從母親的屋裡傳來,小月寂本能的想去關心媽媽的安危。
可推開房門,傳來的隻有不堪入目的畫麵和不堪入耳的咒罵。
“你特麼還有小孩?瑪德,老子出來爽爽都不高興,滾!”
那一天,嫖客丟下30元提褲子就走人,氣的母親當場給了月寂一個耳光。
捂著臉上火辣辣的灼燒,感受著眼角縫擠出的鮮血,看著成人世界最肮臟的一麵。
月寂的血淚還沒流出,便被母親丟入一家麻將館,迎來了一群人的發泄暴揍。
迎上身體的尿液,拿火燒後的鉗子用來在身體上刻下痕跡,是那些人渣的慣用手法。
自從那一天開始,異性的身軀對於他而言再也不是什麼令人驚歎的奇妙景觀,而僅僅變成了讓人感到惡心和厭惡的存在而已。
甚至都來不及真正領悟到“愛”究竟意味著什麼的時候,就已經把“性”這一概念看成了男女之間純粹以金錢作為交換條件的低俗交媾行為。
他好不容易通過辛苦地打工積攢下來的那些錢,用這個去上學。
但一些事情很快就在同學們中間傳播開來。關於他身世的流言蜚語也隨之甚囂塵上,大家紛紛傳言說月寂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個不知廉恥的男人所生下的私生子。
更有那麼幾個思想比較早熟、品行不端的同學,每天都會故意找茬兒,將月寂逼迫到校園角落裡。
“嘿!你這條沒人要的小野狗,聽人說你媽的活不錯啊,哎呀,怎麼樣,不如就讓咱們哥兒幾個也好好享受享受唄?隻要能給足錢,應該沒問題吧?”
聽到這番話之後,周圍的女生們頓時像炸了窩一樣哄笑起來。
她們看向月寂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仿佛眼前站著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散發著惡臭的糞便一般。
然而,隨後的結局竟是月寂一人反殺三個惡霸,將三人帶進醫院後,警局開始了調查。
最近……自己的母親失去了撫養權,而他則被送入孤兒院,進行了獨自的生長之旅。
孤兒院內,月寂展現出驚人的智慧,在文學和拳擊上有著過人的天賦。
永彆了地獄後,大人才發現,月寂不是單純原生家庭的問題。
他的動力,來源於那些不該之人。
17歲時,月寂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訊,她被人用麻繩綁在了房間內,隨後被侵犯到窒息而死。
她是半個身子被壓在了桌上,下半身的骨頭徹底斷裂,以90度的姿勢貼合牆麵,可想而知當時畫麵的慘不忍睹。
但7年來,當媽的從未看望過他一次,如今聽聞唯一的親人已死,月寂心中波瀾不驚,隻是緩緩地說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