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貴的歌舞廳,江森後來又去過一回。
也就是坐在那裡聽聽歌,看看彆人跳舞。
苟富貴找來幾個女人作陪,江森也無動於衷。
倒是沒有限製魏三和刀疤。
刀疤看江森不動,他也不動,畢竟都是有家的人了。
魏三卻沒有這個顧忌,被女人撩的都快噴鼻血了,還在那兒硬扛著。
還是江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讓他趕緊辦事去。
等他回來後,臉色紅暈,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刀疤笑話他:“呦!開葷了!”
江森和苟富貴也嗬嗬地笑著。
就看魏三掏出一個紅包:“她還給我一個紅包!”
“哈哈……”苟富貴忽然大笑起來,起身出去,沒一會兒又拿了一個大紅包塞給他,“拿著!哈哈……”
江森問:“怎麼不是他付錢,你還要給他錢?”
苟富貴趴在江森耳邊嘀咕了幾句。
江森古怪地看著魏三,要是他知道自己今天拿的是破處的錢,還會不會笑得這麼傻!
還是不說了。
傻子有傻子的好處。
這次,苟富貴沒帶江森他們去歌舞廳,而是去了一家非常豪華的飯店。
胡誌清和大山子,以及李旺,和苟富貴自己一個手下,就是在歌舞廳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人。
現在江森他們知道了,這個年輕人叫虎子,其他人叫他虎哥。
他現在跟刀疤關係很好,刀疤現在也偶爾跟他一起出海。
一行人,坐在一個大包房裡,吃著地道的粵菜。
很多菜都是江森他們幾個沒吃過的。
苟富貴又讓人開了幾瓶洋酒。
江森喝在嘴裡,吧唧了幾下,不好喝。
他們在上麵說說笑笑,吃吃喝喝,誰都沒有注意到,從他們在歌舞廳門口停留等人,又到了這家飯店,後麵始終有人悄悄跟著。
隻是那人和周圍的人沒有什麼區彆,很難被人一眼發現。
他也沒有什麼其他舉動,在報攤看看報紙,去對麵喝杯糖水,或者去側麵茶餐廳吃點兒東西。
但他始終注意著飯店大門口。
深夜,江森他們吃飽喝足,從酒店裡出來,上了門口的兩輛車,分頭離開了。
街道另一頭開過來兩輛小車,那人上了第一輛,不遠不近地跟在江森他們車後。
另外一輛,跟在苟富貴的車後。
江森他們今天很高興,貨賣得好,京都那邊回款也到了。
車子開進巷子停在門口,眾人下了車,繼續說笑著進了大門。
魏三忽然扭頭朝巷口看去,一輛小汽車正好開了過去。
他皺了皺眉,想了想,又搖搖頭,才走了進去。
他比其他人更敏感,尤其被人盯上的時候,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能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在觀察他們。
這種感覺讓他頭皮發炸,非常不舒服。
他們這種人,很怕被人盯上。
所以,晚上躺在床上,他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著巷口一閃而過的那輛車。
還有從窗口扭頭看向他們的那個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那人長什麼樣子。
這一點,讓他更加不安。
魏三有個非常厲害的能力,就是見過一次的人他都能記得住長相。
但是這個坐在車窗裡的人,明明街上的燈光把他的臉照得很清晰,他也看清楚他的模樣,可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來回翻身,身下的床“咯吱咯吱”直響。
旁邊的刀疤醒了,問了一句:“你烙餅呢?還不睡?”
魏三翻身,隔著中間的過道問他,“刀疤,有件事,我總覺得不太對,我跟你說,你幫我分析分析。”
刀疤本來已經要繼續睡了,聽他這麼說,隻能翻身麵對他,呼出一口氣,閉著眼睛說道:“你說吧!”
“你說,什麼人會讓你看到後想不起來長相?”
“嗯……”刀疤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殺手!特種兵!還有你們榮門的一些高手,都長著一張丟進人堆裡找不找的臉。”說完,他還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嗯,長得都不好看。”
魏三憋了一口氣,半天才說:“啊!”
“你就是為這事兒睡不著的?”
“不是!”魏三說,“我今天從酒店出來,就感覺有人盯著,那種感覺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渾身不舒服。剛才進大門的時候,我看到一輛車從巷口過去,車上坐著一個人,就是那人,我明明看到他的臉了,可怎麼都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了。”
刀疤忽然就睜開眼睛,在黑暗裡看著對麵的魏三,又坐了起來。
魏三嚇了一跳,“你乾啥?嚇我一跳,以為詐屍了!”
“你說有人盯著,就是坐車裡那人?”
魏三點頭。
“你還說你沒記住那人的長相?”
魏三又點頭。
刀疤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兩圈兒,忽然開門要出去。
魏三趕緊叫住他,“喂,你現在去找江大哥?都半夜了!”
“去尿尿!”
魏三:“……”
過了一會兒,刀疤回來了,坐在床上點了根煙。
抽了兩口,他才開口說道:“如果隻是有人盯著我們,可能就是衝著江大哥來的,沒準兒就是那夥人!”
他說的是小灣頭村的那夥人。
“對啊!我就是怕這個啊!不是有句老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嗎?以前被我們盯上的人,不把他弄得褲衩子都穿不上,說出去都丟人。”
魏三現在也不介意提起他的行當,反正說出來也沒人看不起他。
刀疤說:“明天去公司,你不要出麵,躲在暗處觀察一下,要是那個人又出現,你肯定能看出來。”
“那必須的啊!”魏三說,“雖然沒記住長什麼樣,但他隻要出現,我肯定能認出來。”
“那就這麼說了,睡覺!”
魏三沒睡好。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黑眼圈兒很重。
大山子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樂了,“看到熊貓了!”
幾個人一起看向魏三。
江森問道:“沒睡好?今天彆過去了,在家睡覺!”
“我沒事!”魏三趕緊說,“就是老做夢!”
他跟刀疤都說好了,還要去盯人呢!
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以前盯上一條大魚,一盯就是好幾天,最長的半個月。
吃得少、睡得少,也沒現在這樣!
退步了!
自從不再從事手活兒後,什麼什麼都退步了!
幾人洗漱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出了巷子,在門口那家茶餐廳吃過早餐,就去了公司。
車開到後場,大家下了車後,魏三跟刀疤說了一聲,就從側門出去了。
“他乾什麼去了?”江森問。
刀疤說:“他說沒精神,出去遛遛,順便看看買點兒什麼吃的喝的能提神。”
胡誌清說:“辦公室茶和咖啡都有,去外麵買什麼?”
江森從刀疤的眼睛裡似乎猜到了什麼。
就說道:“算了,隔鍋飯香唄,讓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