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出去找佛爺,直接要了兩個人過來,以後就在公司裡當保安了。
江森對這個佛爺挺感興趣。
他應該挺顧念舊情的,知道韓三的身份後,二話不說,有事兒幫忙,要人就給。
隻是,江森卻感覺欠了人情了。
吃過飯後,跟馬乾事說要出去一趟,就跟韓三走出公司,站在門口看了看周圍,點著一根煙抽著。
“三兒,雖然佛爺看陳五爺麵子幫忙,但我們不能不懂事,該怎麼謝你自己看著辦,要錢要東西自己準備。”
“我心裡有數。”韓三說道,“我也是見了才知道,他早就想要洗手了。我們給他安排人,也算是還他人情了。”
江森點點頭,原來如此。
看了眼時間,七點半,天色已經暗了。
現在是五月底,早溫差很大。
白天十六七度,隻穿一件外套就行。
到了晚上,尤其是太陽一落山,溫度一下子就下來了,就要穿厚點兒了。
江森和韓三都穿著一件短風衣外套,喇叭褲,大頭皮鞋。
這身打扮,是時下最流行的裝扮,款式都是大山子他們廠裡出的。
大山子的服裝廠請的兩個設計師都很牛逼。
電視上隻要看到什麼衣服款式市麵上沒有,回去琢磨一下,就能做出來。
現在來進貨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大山子的富清服裝廠出來的衣服,是最好賣的。
大山子又跟據江森的建議,把服裝做出高、中兩檔。
有人問,為什麼不做低檔,高中低檔都有,不是更好?
江森笑著告訴大山子,總要留口吃的給其他人啊!
現在服裝廠還少,以後多起來,就不用有這種顧忌了。
所以,他們現在所有人身上穿的,基本上都是富清服裝廠專門定做出來的,市麵上絕對買不到。
又看了一眼時間,江森說:“走!”
兩人上了車,駛離這裡,開始在城裡轉圈兒。
他們並沒有直接去東方飯店,因為在門口站著的那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好幾夥人在暗中觀察他們。
有派出所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估計是李朝陽安排的。
他也不想想,就算自己認不出來,其他人也認不出來?
還有一夥人,是佛爺安排的,韓三跟江森說,就是跟著過來看看,怕出事兒。
還有最後一夥人,站在街角抽著煙,氣質和身形,冷眼一看,就像閒著沒事兒在那裡閒聊似的。
但是那種眼神,非常容易被人發覺,太囂張了。
江森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搞不好就要出亂子。
先把這三夥人甩掉再說吧!
他們兩人決定單獨赴會,就沒打算讓警察插手。
佛爺的人,能不用也不用,畢竟人家已經想要洗手上岸了。
在城裡繞了兩圈兒後,時間到了晚上八點半,韓三才把車往東方飯店開去。
他們到了東方飯店門口停下車,從車上下來。
門口有兩個小混混看到他們後,馬上站直溜,朝他們走來。
其中一個小胡子雙手往上抬了抬,示意他們把手抬起來。
看樣子,是想要搜身。
江森和韓三對視了一眼,忽然一人抬起一腳,直接把兩人踹飛,撞在後麵的門上,“咣咣”兩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緊隨其後。
兩人直接邁過他們,推開門框走了進去。
飯店裡,樓下一個客人都沒有,隻有十幾個小混混在裡麵坐著。
聽到動靜後,全都站了起來。
江森掃視了一圈兒,順手抓過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你們的刀哥呢?”
那小子似乎嚇懵了,下意識就朝後麵指了指。
另一頭一個人站出來,手裡拿著一根棍子,來回敲著手心兒。
“你們誰啊?敢來這裡紮刺兒,活膩歪了……”
狠話還沒說完,一把鋸短槍管兒的噴子就頂在了他的腦門兒上。
韓三笑道:“見過找死的,還沒見過你這麼著急的。”
江森把手裡的人往外一推,大步朝裡麵包間走去。
飯店大廳裡的人一個都不敢動。
他們隻是小混混,打個架動個刀還行,遇到噴子立刻就軟。
場麵很安靜,安靜得讓他們都有了想跑的念頭。
韓三用噴子頂著那個人,往包間那邊走。
那個人腳步不停後退,使勁兒咽著口水,“大大大哥,有有話好說,動家夥傷傷和氣。”
韓三依舊淡淡地笑著,像極了單純的大學生。
可他現在手裡拿著噴子,頂著一個人的腦門兒,卻與大學生的形象絲毫不沾邊兒。
江森走到第一個包間門口,推開門,空的。
第二個是在對麵,推開門,還是空的。
後麵還有兩個,一個小包間,一個大包間。
就在江森剛要推開左邊包間門的時候,對麵的門開了。
一個人嚷嚷著往外走,“都幾把嘎哈呢?這麼大動靜,不知道刀哥在這裡等人兒呢嗎?”
這人一抬頭,就看到了江森,眼睛一瞪,“瞅幾把毛瞅?”
江森看了眼韓三,一拳打了過去。
“哎呦!我艸!”那人捂著眼睛就朝包間裡倒退回去,撞開了幾把椅子。
包間裡還坐著兩個人,正在裝模作樣地喝茶。
江森走了進來,把剛才那人往旁邊推了一把,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子對麵,仰頭看著兩人。
刀哥,名副其實,眉毛上那道疤很明顯,很容易想象出受傷時候,要不是躲得快,半拉腦袋就搬家了。
旁邊那個人和他年紀差不多,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樣子,也有可能不到三十。
東北氣候原因,歲數看著都比南方同齡人大,年齡不太好猜。
這個人皮膚挺黑,微胖,小眼睛腫眼泡,盯著人看的時候,眼底露出一道眼白,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穿著一件綠色上衣,敞著懷兒,露出裡麵的藍色毛衣。
他顯然被江森嚇了一跳,臉頰都跳了好幾下。
江森嘴角一翹,瞥了他一眼,看向刀哥。
“給你臉,叫你一聲刀哥,你算哪門子的哥?去砸我公司的時候,沒人告訴我是誰嗎?”
刀哥怒火衝天,伸手就要掀桌子,江森卻搭上來一隻腳,然後是另一隻,微微側身,掏出一把噴子,往桌上一放。
他看了眼噴子,又看向刀哥。
“能好好說話不?”
刀哥看到噴子,知道自己這回肯定是栽了。
打架鬥毆他不怕,卻也沒想過跟人玩命。
旁邊那個人眼神閃爍了一下,拉了刀哥一把,笑道:“這是鬨啥呢?坐下!有話好好說!”說完,咧嘴笑了,“這位小兄弟,不知道咱們哪兒得罪你了?擺出來說道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是這麼個話不?”
江森樂了,“呦!你們還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啊?既然如此,那就說道說道!我那個地方也不值個錢,東西砸了也就砸了,可你們把我們的小姑娘都給嚇壞了,誰不是爹娘養的啊!這事兒怎麼都要給個說法,你們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