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知青聚會，原本大家都很高興，卻因為出了賴明遠這麼個貨，把大家完美的好心情，染上了一點兒缺憾。
隻是，人無完人，林子大了，這個啞巴虧吃得讓所有人都很不舒服。
尤其是孫國紅。
大年三十的時候，江森就聽說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外麵鞭炮聲響徹天，正屋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今年人又多了，就更熱鬨了。
電視上早早就預告，今天會有春節聯歡晚會兒。
江森非常期待，因為這是第一屆，以後每年都會有，最後成為了春節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一大早，電視裡就開始播放各個部門的拜年發言，還有領導講話。
之後就是各種廣告和歌舞節目，另一個台會播放電視劇、電影，反正你愛看哪個看哪個。
已經有了好幾個台了！
刀疤一家早上就過來了，一大幫人除了乾活的，剩下的都陪著虎子和狗子玩著。
虎子會走了，雖然不是很穩，但也不用人扶著了。
狗子還需要人拉著他的一隻手。
就算是這樣，兩小隻也開心得不行了，充分體現出，男孩子不管多大年紀，都是皮猴子的特性。
“哎呦，祖宗哎！魚不吃你的套娃！”
虎子把套娃扔進了魚池裡。
魚池上結了一層冰，金魚撈出來放進屋子裡去了，前幾天敲開冰麵放了幾條大鯉子進去。
這會兒，魏三正擼起袖子撈套娃，一個，一個，又一個，還有一個……
狗子在旁邊拍巴掌，魏三剛撈上來，他小手一推，又掉下去了。
“哎呦！我的祖宗哎！”魏三沒轍了，回頭跟身後的千麵和韓三說：“你們就乾看著啊，把他們先弄走啊，撈上來又給弄下去了，要不你們來撈？”
韓三和千麵嗬嗬笑著，一邊一個把兩小隻抱起來，往門口走去。
韓三：“虎子，走，去門口放炮仗去！”
千麵：“狗子，怕響兒不？砰！啪！”
江森端著銅鍋從後麵送到正屋餐桌上，看了眼電視，嗬嗬樂了兩聲，正要出去，電話就響了。
“喂！啊，過年好過年好……啊，好啊！今年人多，要不你吃完飯就過來唄！啊……行啊，那就這麼說！”
出了門，胡誌清和大山子又端著盤子過來了。
“清哥，山哥，明天建設一大家子過來，你們也彆回去了，一起再熱鬨熱鬨！”
“行啊！”胡誌清倒是不介意，本來過了年就要過來，提前多接觸些人還是有必要的。
大山子問：“建設家多少人？”
“他爸媽，加上陳媽，小萍可能也會來，最多就五個人！”
“桌椅夠嗎？”
江森一指側麵放著一個盆栽的長條桌，“那個，打開就是個大桌子。”
“凳子呢？”
“後麵倉庫放著呢！”
“那就沒問題了！”
外麵的鞭炮聲，比往年都要熱烈，大家在家裡說話都要用喊的。
大門也開著，就在門口擋了個棉門簾，屋裡屋外進出方便。
電視裡，評書聯播開始了，袁闊成特有的聲線開始說《三國演義》。
陳五爺和老瘸子從後麵翻出來幾瓶酒，拿著進來後，看到評書開始了，趕緊坐下，聽了起來。
吃年夜飯，是華國人每年最重要的事情，今年人又多。
吃過飯後，老瘸子、陳五爺和刀疤老娘坐在上座，笑嗬嗬地看著江森他們給他們拜年，尤其是兩個小家夥，也不知道是誰教的，走到三人麵前，小腿兒就跪了下去，還會磕頭。
“年年好！”虎子奶聲奶氣地說道，“過”還說不好，說成了“年年好！”
可把三個老人高興壞了。
“……好！”狗子不會說三個字，卻也努力說著。
“哈哈！”
這把人逗的，全都笑了起來。
“來來，寶貝兒，紅包！”
“大紅包！”
“乖孫！來，給個大紅包！”
兩小隻從地上起來，撲過去抓紅包，抱住後，也不管是幾個，轉身嘻嘻哈哈地就往自己媽那兒跑。
熱鬨夠了，大家就又擺了兩桌麻將，英子和刀疤媳婦兒和麵、剁餡兒，開始準備夜裡的餃子。
萬家燈火、喜氣歡天的日子，每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白家，卻雞飛狗跳，一桌子飯菜都被掀翻在地。
白文傑和黃麗萍跪在客廳門口，白父氣得手都在抖。
他指著他們兩個，“我早就說過，你要是跟她在一起，就永遠不要進這個家門！大過年的，你來這一出兒，是嫌我活得長嗎？啊？給我滾出去！”
他拿起兩人拎來的東西，就朝門外扔去，“滾出去！”
白文傑轉了個方向，“爸，她懷孕了，你真的忍心讓你孫子流落在外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白父氣得臉都發白了。
他怒火衝天指著黃麗萍，“你肚子裡的孩子又是誰的？啊？上次訛人家江森，搞得人家破人亡，現在又找上我們白家了，你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自己就該找根繩子吊死，免得出來害人！我白家就算斷子絕孫，也絕對不會同意你進門的！我再說一次，你們趕緊給我滾，彆讓我拿掃把趕你們出去！滾！”
白母六神無主地站在旁邊，心疼兒子，痛恨黃麗萍，更心疼自己家老頭子。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大過年的，你們就不能讓我們過了年再說嗎？我的天哪！我做了什麼孽啊！
白母一哭，白文傑就想過去哄，可膝蓋剛剛抬起來，黃麗萍就拉了他一把。
“文傑，都是我的錯，我還是走吧！你不用管我！我……”
黃麗萍一流眼淚，白文傑心就軟得不像話，心疼得都忘了去哄母親。
“麗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想著他們會心軟，我們走，這個家不回也罷！”
說著，他起身拉起黃麗萍就要走。
白父氣得手捂住心口，麵容痛苦，但還是用力吼道：“滾！”
白文傑一咬牙，領著黃麗萍就走，黃麗萍回頭看著身體慢慢靠到牆上，滑坐到地上的白父，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
轉過頭，她抬手擦著眼淚，“文傑，要不你認個錯回去吧，我被人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能挺得住。”
白文傑這會兒全部身心都在黃麗萍身上，根本沒注意身後父親的情況。
他摟著黃麗萍走出家門，“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難過，當心你肚子裡孩子。”
白母慌了，撲倒白父身上，“老頭子，老頭子，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了？”
白父痛苦不已，手抬起來，無力地垂下，昏了過去。
白母頓時瞪大了眼睛，“老頭子！老頭子！你醒醒！來人啊！快來人啊！誰來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