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森這麼說，胡誌清也回憶了一下，慢慢點頭。

“聽你這麼說，那我就是沒看錯了！”

“啊？你也感覺到了？”江森有些驚訝。

“是！不過上次我就來過，也是謝洛爾議員帶我過來認識謝爾蓋的，一開始我覺得跟他們是第二次見麵了，他們之間的互動應該都是為了迎合我們，聽你一說，他們好像真的有點兒背後搞小動作的嫌疑。”

感覺這種事，不能作為依據，但也不能忽視。

等他們回到梁叔餐館後，一行人就坐到了二樓包房裡，泡了一壺茶，一邊休息，一邊討論一下今天的收獲。

梁叔端來幾盤小吃，坐下後笑著問江森：“今天看過後有什麼感想？”

江森說：“感想太多了！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國家很多東西還是太落後了！這個煉鋼廠除了鋼材，還有太多東西都是我們需要的。”

梁叔點頭，看看在座的這幾個年輕人，說道：“沒錯！隻是，彆看這裡現在很多東西都讓人拿出來賣，可機床、發動機這類涉及到高端技術的，他們隻賣成品，不會出賣技術。”

江森點頭，呼出一口氣，說出了今天疑惑了一天，卻一直沒說出來的事情。

“我覺得這次收購恐怕背後有什麼問題。梁叔，你在這邊多年，了解這個謝爾蓋和謝洛爾嗎？”

老梁想了想，“這麼說吧，你上次來也知道這裡有很多家族和黑手黨，謝爾蓋家族在羅熱這裡，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但是跟其他地方的家族比起來就不行了。”

“不行了？”江森有些疑惑，“這裡的家族，不是都看誰有錢嗎？他們有這麼大一個煉鋼廠，那麼多工人，還生產各種發動機，還不行？”

梁叔笑了，“你恐怕了解的還不夠深啊！能稱之為家族的，有兩個必要條件，一個是錢，另一個就是人了！他們空有錢，卻沒有人，還不是洗乾淨脖子等著其他大家族過來吃乾抹淨嗎？”

江森懂了。

梁叔說的人，不是你用錢雇了多少人，而是你自己家血脈傳承的人，也就是自己人，太少！

人口凋零，就預示著一個家族的衰落，在華國古代就有過鮮明的寫照。

謝爾蓋家族，人口太少了。

“我明白了！”江森說，“既然如此，我能不能這麼理解，他的工廠被某個大家族看上了，他覺得不如賣掉拿錢跑路，不然就會人財兩空？”

“有這個可能！”梁叔說，“但在這裡，很多大家族並沒有什麼爭鬥，如果說有的話，或許就是你們上次來的時候，庫茲涅夫和康斯洛夫兩個家族的鬥爭吧！可也沒有涉及到這裡。”

江森看向韓三，韓三用眼神詢問看我乾嘛？

江森咧嘴笑了，“三兒，我覺得你可以去打個電話，來都來了。”

“為啥？”韓三問了出來。

“我覺得你要打！”

“……行吧！”韓三拿江森沒轍，不過他心裡的確也想著這件事。

畢竟從蒙國出來一直到這裡，都是庫茲涅夫家族的地盤。

之後從羅熱再往西，老大一片又是彆人的地盤，之後就是思科城，幾大家族在那裡幾乎都有產業。

就好像國內各個企業總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在京都必然都會有個分公司或者辦事處之類的。

如果真的如他們猜想的，這個大家族會是哪一個？

韓三起身去樓下打電話去了。

胡誌清笑嗬嗬地問道：“給卡琳娜打？”

“是！”江森也笑了起來，“這倆人可有意思了，一個想要快點兒去華國，一個也想她能早點兒去，可是兜兜轉轉的，都一年了也沒動靜。他倒是沉得住氣，我不催他，有得拖呢！”

老梁笑著聽著，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煩惱，他是過來人，知道這種事情彆人不需要多言。

王海洋好奇地問道：“卡琳娜是誰？”

“一個……漂亮的姑娘！”

“哦！”王海洋沒再問了，他自己還單著呢，說啥都會讓人把槍口調過來對著他。

可是晚了。

江森用胳膊碰碰他，“你呢？阿姨不催你？以前在部隊也就算了，現在回來了，她不著急？虎子都那麼大了，你連個對象都沒有。要不，回頭讓韓三問問卡琳娜有沒有什麼閨蜜的，給你介紹一個！”

胡誌清和梁叔嗬嗬笑著喝茶。

王海洋臉一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他呢，你扯我乾什麼？”

江森知道他害羞了，也不逗他了，轉而看向胡誌清和梁叔。

“我讓三兒給卡琳娜打個電話，目的是看方不方便去看看她。還有他哥哥，梁叔應該認識。”

“阿廖沙？認識，不過隻見過一麵。”梁叔說，“他跟小陸很熟，關係也不錯。找他的話……我倒是覺得可行。他畢竟是庫茲涅夫家族的，據說現在已經接替老伊萬，成為了庫茲涅夫家族的新伊萬。說不定會知道謝爾蓋家族的一些事情。”

江森點點頭，開始思考起來。

說實話，他真的吃不準自己的第六感的準確率有多少，但是謝爾蓋和謝洛爾表現得太過熱切，讓他心裡很不踏實。

“我們這樣！”江森想好後，開始說自己的計劃，“清哥你留下，讓海洋留下幫你，跟他們先周旋著，儘快拿到他們的資產報告，然後讓律師和會計師進行審核，對了，我們有吧？”

梁叔趕緊點頭，“都有，都是跟我們在這裡很多年的自己人，不用擔心。”

江森點點頭，繼續說道：“之後我們對他們進行盤點評估，一定要清楚每一項產業內容，尤其是研發中心那邊，他們肯定會有一些小動作，我們不用去理會，但是我們這邊要求一定要他們連帶技術、設備和人員全都打包！不然，兩千萬就免談，光收購他們一個煉鋼廠和研發中心的外殼，五百萬刀就差不多了！”

胡誌清對江森的決定早就習慣了，但是老梁是頭一回見，內心震驚太大，以至於他倒茶的動作都停了，保持著瞪著眼愣怔的姿勢，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放下茶壺，眼神複雜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緩緩搖頭笑了。

“我真的是要對你另眼相看啊！”他笑道，“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隻覺得你膽子很大，做事有主意，沒想到做起生意來，精明得連我都要自愧不如了。”

江森沒想到梁叔會說出這番話來。

在他的印象裡，有了上次的經驗，怎麼都算熟人了。

而他卻不知道，除了像胡誌清、韓三這樣的熟人才對他了解。

梁叔隻是熟悉了他乾“壞事”的一麵而已。

“梁叔，您這誇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