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的嘴角泛起微弱的苦笑,他手中靈訣一動,陣法的光芒爆發出數道更加淩厲的靈力線,纏向魔核分裂出的每一塊碎片。他低聲道:“溪禾,我沒時間了。這一次,要麼魔核死,要麼……我陪它一起埋葬。”
“你彆胡說!”方溪禾終於忍不住衝到楚然身側,她玉手猛然抓住楚然的手腕,靈力運轉中想要幫他壓下體內暴走的黑氣。然而她才剛觸碰到楚然的皮膚,那黑氣居然迅速卷住她的靈力,反噬猛烈得讓她胸口悶痛,連連後退了幾步。
“彆碰我!”楚然猛然咬牙低喝一聲,他的眼眸中寒光跳動,泛紫的眸光此時已帶上一種難以形容的危險氣息。他將靈訣再度掐下,陣法開始深入那些分裂區域,而他自己體內的黑氣,卻已經蔓延至他的額頭。
“沒時間跟你們多說了,讓所有人集中最後一擊,必須把它完全滅掉!”楚然大吼一聲,聲音如同金石破裂,讓所有人目光一震。
其他人目光交彙的一瞬間,沒有絲毫猶豫,張昊、楚天逸、劉建國一齊狂暴出手,靈力浮現如洪流般將魔核徹底覆蓋。每一道撞擊,都像是天地開裂,整個陣法內外變成了鋪天蓋地的殺光。
魔核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隙,但就在這密集殺招落下之時,魔核中心卻猛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黑光,那是絕境的掙紮。陣法內所有靈力頓時混亂了一瞬間,而就在這一刹那,楚然的身體突然弓得極低,一聲痛苦的悶哼脫口而出。
“楚然!”方溪禾尖聲喊道,她猛然衝上前,試圖扶住楚然的身體。可此時她眼中的楚然,已經被那黑氣徹底籠罩,臉上的半邊皮膚浮現出詭異的紫黑紋路,瘋狂湧動著仿佛要破體而出的力量。
楚然喘息著,抬眼看向方溪禾。他的目光中,帶著最後的一絲清醒:“彆靠近我。”
隨後,他強撐著身體再度站起,帶著全身的淩厲靈力,朝魔核中心化成的黑光狠狠揮出最後一擊。
這一擊落下的瞬間,陣法內的狂暴靈力終於徹底爆裂開來——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這毀滅的力量中坍塌。
但與此同時,楚然的身體再度一顫,嘴角溢出一縷黑氣。他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紫色……
楚然來不及多想。他用儘身上最後一絲靈力,將陣法的力量再度收縮,直逼魔核分裂後的中心。四周的風暴越發猛烈,空間仿佛要在這一瞬間徹底撕裂。觸手的碎片滿天飛舞,帶著鋒利如刀的撕裂力道,幾乎將眾人逼入絕境。
楚天逸扛著重傷,咬牙站定。他一聲怒吼,將長槍豎指於地,靈力化為一道巨大的光輪,將楚然的陣法牢牢護住。槍尖湧出的蒼白光芒震顫著,像是要與一片混沌抗衡。
“老爸,我們的時間隻有一瞬!”楚然淡淡一瞥,聽到兒子的聲音,嘴角浮現一抹冷硬的笑意。他沒有說話,隻是掐動靈訣的速度更快了。他的目光鎖定住分裂後最為強大的核心,雙手如舞間絲毫不亂,仿佛在給世界刻畫一種深邃的命令。
正在這個當口,魔核驟然釋放出更加可怕的力量。楚然的陣法與楚天逸的光輪同時寸寸碎裂,張昊抓緊靈劍以最快的速度擋住一根飛來觸手,整個人反震退後三步,直接跪倒在地。他的目光不甘,嘴裡狂吼著:“該死的東西,到底要耗多久!”
方溪禾這時卻強行吸了一口氣,銀發散亂間,她的眼眸亮得刺目。一道淩厲的銀針從她掌心縱橫而出,裹挾著一股超乎尋常的靈力,猛然刺向魔核核心。在那一瞬間,空間幾乎沒了聲音,似乎連空氣都被她的攻擊震退了三分。
銀針刺入的一刹那,整個獨立空間劇烈顫抖,魔核核心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這尖嘯聲如同猛獸的最後一吼,讓所有人幾乎雙耳發炸,腦海一片混沌。楚天逸捂住胸口,眼睛猩紅,吼道:“就是現在,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全力開殺!”
劉建國瞥了楚然一眼,又看向那個還未徹底崩潰的核心,咬牙低吼著:“死了,也給我帶上這狗東西一起!”話音落下,他周身的靈力像是被充分點燃,顯得無比暴躁。他以身化作一道琉璃火焰,猛然衝向神秘核心。
就在這一刻,楚然雙手鎖死靈訣動作,陡然大吼一聲:“給我穩住!”與此同時,他體內那道詭秘黑氣瞬間爆發開來,讓他整個人的氣勢暴漲到幾乎無法想象的高度。然而,這力量不僅僅屬於他,甚至還透著一股魔核的本源之息。
旁人還未反應過來,楚然竟直接閃身衝入核心中心。他的臉色已然被侵蝕得可怕,眼眸一片紫光流轉。而就在魔核的一瞬爆發間,楚然猛然攥住核心的最深處,像旋轉命運之輪般,將靈訣貫入其中,狠狠一捏!
魔核在哢嚓聲中塌裂,核心之外的觸手碎片如煙一般消散,整個空間仿佛墜入了一片死寂。
但這一刹那間,某個角落的暗黑能量卻悄然滲入楚然的體內。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的紫光變得更深,長久未消。張昊喘著粗氣,還未來得及慶祝勝利,猛地扶住楚然,看著他嘴角的鮮血默默淌下。
“楚然!”方溪禾急忙撲過來,她的手指震顫著扶住楚然的肩膀,卻被那冰冷的氣息反震開來。
楚天逸一步步走近,盯著逐漸陌生的父親,聲音顫抖地問道:“爸,你還好嗎?”
楚然抬頭間,仿佛變成了一個與此刻格格不入的存在,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有些淡然,又有些鋒利。他突然笑了,那笑意沉下,卻充滿了某種令人畏懼的複雜氣息。他微微勾起嘴角,用再平靜不過的語調說道:“我沒事。事情解決了,回吧。”
眾人無一人開口。方溪禾死死盯著楚然的臉,那藏不住的紫眸光芒正在一點點吞噬這個她曾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