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母尷尬的笑著,輕聲道:“翠琴你安排就好,我現在能有機會站在台上已經很滿足了。”
童欣媽媽的聲音都在發顫,可想而知她此刻內心有多難受。
童欣也很難受,眼看著被毒害自己母親的人如此欺負,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我能理解她那種無力,到我說過,她認識我,那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她。
手機在口袋裡持續震動,楊學林發來的消息在鎖屏上跳出來:“林哥,二樓控台已搞定,四個機位全程錄著。”
我立刻上前一步,笑著說道:“郭會長恐怕不知道吧?《梨園周刊》要做非遺傳承專題,剛巧錄下了黎老師的彩排。”
我故意將"全程"二字咬得重些,“讀者肯定好奇,為何當年的黃桂英要改演老旦。”
郭會長的假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她扭頭看向我:“你是?”
我輕笑一聲,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給《梨園周刊》的總編詢問一下是否屬實?”
郭會長眉頭一蹙,解釋對身後跟著的一個小跟班小聲說了句什麼。
應該是去確定我說的是否屬實。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想到了。
雖然我不確定當年毒害童母的人是否在戲曲協會裡工作,但童欣跟我說過那個人當年就是文工團團長了,那麼現在身份肯定更加不同。
我就是以防萬一,所以讓楊學林提前去聯係了《梨園周刊》的總編,讓她們將這件事情宣傳出去。
隻有把陣仗搞大,才不會被人動手腳。
隻是我沒想到,當年毒害童母的人現在竟然已經是戲曲協會的會長了。
可那又如何?
就連《梨園周刊》都有耀華基金會的投資,小小一個地方戲曲協會翻得起多大的浪?
不一會兒,郭會長派出去打電話的跟班跑了回來,湊近郭會長耳邊說了句話。
隻見郭會長眉頭一皺,看我的眼神也愈發不對勁。
她轉而輕哼一聲,看向童母說道:“黎小芸,想不到啊!真有你的啊!……行,那還是你演主角,不過要是砸了……”
她突然停頓下來,繼而冷哼了一聲。
我接過話頭,說道:“郭會長您放心,要是砸了,我們全權負責。”
她冰冷的目光再次掃向我,留下一句冷哼,轉身離開了化妝間。
原本窒息的空間瞬間平息下來,我也見到童欣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童母依然還盯著郭會長離開的方向。
童欣先是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向她媽媽走了過去。
“媽,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激動,沒事的,沒事的……”
童母卻是溫柔一笑,輕輕拍著童欣的肩膀反而安慰著童欣說:“欣兒,我沒事。”
童欣緊緊抱著她媽媽,很有一種母女兩相依為命之感。
等童母去卸妝時,童欣才又向我走了過來,她麵帶疑惑地說道:“你是什麼時候聯係的《梨園周刊》?”
我笑了笑,伸手幫她整理著散亂的頭發,一邊說道:“昨天。”
她又眉頭一皺:“你怎麼會想到聯係她們呢?而且她們怎麼會同意這種新聞記錄啊?林江河,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她終於開始懷疑我了,也許她一早就懷疑我了吧,隻是一直沒有理由。
我又笑著對她說道:“我就是跟她們說了你媽媽的一些事跡,巧合的是她們的總編正好以前也是你媽媽的粉絲。”
“真的隻是這樣?”
當然不隻是這樣,我肯定是動用了關係的,但我也不知該怎麼和她說。